(十八)
勉強用餘光掃到寧次,鼬看見寧次的眼旁浮出了青筋,寧次不知道何時啟動了白眼,凝神地目視著周圍。
瞬間,像是看到了什麼,雖然並未解除白眼的狀態,但寧次的的表情從嚴峻轉為訝異。
然後,他慢慢開了口:「……我用白眼搜尋了周遭,不過看來這種時間會出現在死亡森林的只有我們兩個,我也不放心只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
原來寧次顧慮的,是這座死亡森林裡的毒蛇猛獸。若說取水還容易,但要離開偌大的死亡森林去找人來幫忙,算算來回的時間至少也要一小時,這段時間就很夠猛獸群集並把自己大卸八塊了!畢竟以他現在的狀況,別說是使用火遁了,恐怕連閃躲的力氣也沒有,但只要變回貓他就有辦法對付!然而寧次並不知道這點……
他頓了一下,終於了解到──其實宇智波鼬也沒比鼬貓強到哪裡去。
「宇智波鼬,你…願意相信我嗎?」
在鼬了悟到那令人沮喪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而垂下頭時,耳邊傳來了寧次的聲音:
「我剛才用白眼看到你的經絡系統,所以知道你身體的狀況了,我不知道你自己知不知道,不過你確實是因為查克拉毫無規律的流動而造成身體的不適,雖然我對醫療沒有研究,但是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用點穴的方式讓查克拉導向原先的流動。」
寧次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也覺得自己的提出的建議太過大膽。「但我從未將點穴使用在醫療用途上過,我也不確定這麼做是不是真的能讓你的查克拉恢復規律……」從沒試過,何況是還會影響到一個人性命的事,讓寧次也感到有些卻步。
「不……如果你還撐得住的話,還是讓我揹著你出去好了!」一開始就應該考慮到這個方法的!寧次也很訝異自己剛才怎麼會失常地說出那麼不假思索的話?
他知道一看到鼬的經絡系統便馬上想到使用點穴,是因為不忍看到鼬痛苦的樣子,為了儘快減輕鼬的疼痛而提出這個建議,可是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這方法風險太大了!因為點穴多數是被用來戰鬥、對付敵人,但就理論來說也可以用來控制他人的查克拉。
雖然比起還須花上一段長時間才能帶著鼬離開森林進行醫療的方法,替鼬點穴穩定病情這方法還好一些,他也有自信能夠做到!可是對鼬來說,他既不是醫療忍者,跟鼬也沒什麼交情,鼬憑什麼要相信他?
思及此,寧次沒有等鼬的反應,馬上採取帶鼬離開的作法,才想要移動身軀便被鼬制止住。
鼬握住了寧次的手腕搖著頭。
──相信
那是寧次看到鼬用著另一隻手,不停擅抖的在地面一筆一畫寫下的字。
「…我明白了。」接收倒鼬的訊息,寧次毫不遲疑將扶起鼬,讓鼬的背緊靠著樹幹,自己則繞到鼬的面前。
「點穴的過程中或許也會讓你感到些微刺痛,但請你稍微忍耐一下,不會花太久的時間……」寧次伸出了手,食指與中指的指尖停在鼬的心窩上,位置絲毫不差。
「我一定會救你的!」
在寧次的手指落下之前,鼬聽見寧次用著無比認真的口吻這麼說著。
讓寧次使用點穴,只是單純因為時間的考量,畢竟若真讓寧次扶著他走出死亡森林,他大概還沒走到二十步就會撐不住了吧。
之所以沒有考量到相信與不相信,是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對寧次來說,宇智波鼬確實是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但對宇智波鼬來說,寧次已是個熟悉不過的存在,朝夕相處這麼久下來,他清楚寧次的個性、了解寧次的想法,所以無須質疑。
如果是寧次,他沒有必要堤防什麼;也只有面對寧次時,他可以卸下所有心防,回歸到普通人而非一個必須時常警覺的忍者的狀態,所以在寧次身旁時他可以很自在、很輕鬆……當然,現在身份可能曝光的危急情況除外。
隨著寧次的點穴,每點一下,鼬就感覺到疼動便減輕一些。
看來,應該是可以撐過去……
情況漸漸好轉起來,但鼬才要放心之時警覺到──不對!這樣的情況其實是最為不妙啊啊!
寧次該不會點到最後都把他的穴道全數封閉起來吧?這麼做確實能夠完全解決查克拉逆流的劣況,若無需使用到忍術,就算穴道全被封住也無傷大雅,畢竟點穴是有時間效用的。
但這並不適用他現在的狀況!因為如果孔穴都被封閉起來,查克拉也無法流通──那他會連最基本的變身術也無法繼續運作!
若真演變至此,那麼最終結局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寧次會看到眼前的人硬生生的變回一隻貓,然而這就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讓寧次知道的……
他想伸出手、握住寧次點穴的手,阻止寧次再繼續為自己治療,但現在要他睜開眼睛也覺得困難。疼痛逐漸一點點的消彌,伴隨而來的,卻是逐漸的虛脫與睏意,他知道這種感覺,這正代表了自己的意識正逐漸抽離……
…不行……不能被寧次發…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