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四月,天氣才要開始轉為溫暖,日向寧次卻在這個時候感冒。他想,一定是在水中修練回天的時候,沾濕到衣服又吹了風,才會在這種氣候宜人的季節發燒。
腦袋昏沉沉的,明明覺得被子還蓋不夠卻又感到全身發熱,使出不半點力,喉嚨乾渴的想拿放在床舖邊的水杯,怎知杯子握都握不住,就這樣翻倒,水杯應聲滾到遠處。
跟杯子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子,寧次才打消用爬的去撿杯子的念頭。
反正撿到杯子又怎麼樣?裡面沒水,還得走到放水壺的地方。
平常他一個人住在父親留給他的這二十坪的房子已經覺得很足夠了,在現在一動也不想動的形況下,這距離更是成了遙遠的阻礙。他估計自己大概是沒辦法撐起身子去拿放置在櫃上的水壺,儘管喉嚨很難受,但只要趕快入睡,就什麼也意識不到吧。
「咳咳……」
真慘。
自從父親離開之後,只剩下他一個人住在這裡,什麼都是自己來、也已經很習慣靠自己生活著,但遇到生病,他才發覺一個人住也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如果身邊有人,就能有著照應,至少能替他到杯水喝……
想起了父親,寧次的神智漸漸游離,就快要睡去時,玄關傳來了敲門聲。
平常不會有人特別登門拜訪,只有阿凱老師說是要看看學生的生活環境而來過一次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叩叩。
再度傳來了聲響,這次較上次急了些。
是誰啊……寧次沒有半分想動的意思。
如果不是阿凱,那八成就是那個老是喜歡找他挑戰、說什麼"我們是永遠的死對頭"的小李了吧。
不過他今天沒有心情也沒有體力。寧次繼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隔了好一陣子,敲門聲沒有再繼續,寧次才想著小李總算是放棄時,聲音再度傳入,而這次,是從窗邊。
窗戶剛好就在右手邊,寧次轉過頭去,沒想到站在窗邊的人竟然會是莫名其妙突然頻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
啊,他都忘了,他和這個人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間屋子的門口。
傷腦筋…他實在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生病的事實。尤其是這個人,他不想欠什麼人情,畢竟他跟這個人……嚴格來說,什麼關係都不是。
自窗外傳來的聲音很細微,但寧次光看嘴型也知道那人正說著:『你生病了?』
寧次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表情這麼緊張,一直以來,雖然這個人沒什麼太大的表情,但硬是要歸類的話,也都會算是遊刃有餘的那一邊吧? 他們什麼關係都不是,這人這麼緊張做什麼?
再說有沒有生病這種事,看也很明顯吧?寧次有些後悔沒裝窗簾。
『吃藥了沒?』
他一早起來就呈現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了,根本不可能去看醫生,當然也不可能有藥。但寧次不想麻煩鼬,硬是點頭給鼬看。
『說謊。』
原來臉已經因為發燒而發紅了,被鼬不知打哪來的根據一語道破,寧次的臉越發燒燙。『我沒事,你別管!』雖然聲音發不出去,但鼬看嘴型也應該知道他再說什麼。
鼬也知道寧次說了什麼,氣氛也因為寧次的話為之ㄧ僵。
鼬不知是在生氣還是在思考,但被面無表情的樣子盯著看的寧次很不自在,率先出聲:『你走吧,我睡一覺就會好了。』
語畢,沒有等待鼬的反應,寧次就側過身去。
沒有再聽到聲響,寧次忍了好一陣子才又轉回頭,窗邊早沒有半個人影。
──真的走了啊……
雖然這是寧次期望的結果,但鼬走的這麼乾脆,又讓寧次的心裡感到些微的失落,連他自己都搞不懂。
是不是因為生病,讓他的心變脆弱了?
自從父親不在之後,他都是這麼一個人走了過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要依賴任何人、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卸下心防的樣子,因為那會使他變回那個什麼做不到的小孩!
他都是一個人……
雖然這麼想著,但在他的身邊卻又站著一個人──就像剛才一樣,莫名奇妙突然闖入他的世界。。
雖然不算頻繁,但那個人一直都在,即使他拒絕過多少次,那個人卻從未離開過……所以,他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人,是嗎?
──糟糕,頭…好像越來越沉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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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我突然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文章老是寫的又臭又長
近年來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跡像其實在<主人>的時候就應該要瞭解,但事實上是看到這篇真的恍然大悟
就是我的鼬殿和寧少進展實在是太慢了!!
難怪總覺得一直要生些橋段補他們的感情,結果就是越補越長這就是寫不出魔王攻鼬殿和誘受寧少的代價嗎(艸
難怪<俘虜>六篇就完結了,就是因為它從第一回就切入重點了嘛!(再度恍然
我突然後悔了這篇的鼬殿是比<主人>還更清心寡慾的設定….還有這篇寧少的防禦系統是比<主人>還更強大的設定(討厭!!人家鼬殿在這裡這麼有佛性你何必點數還狂加在防禦上呢寧少,本是好配對,相愛何太慢?←寧:這問題我才要問你吧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