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戰事平息,綱手在此戰役中消耗太多力氣,高層皆一致決定讓綱手安心休養,讓旗木卡卡西繼任第六代火影。
隨著眾人的同心協力,村子漸漸完成重建,生活總算是返回原有的軌道。佐助提出要到外面遊歷時沒有人感到意外,連平時意見很多的鳴人也難得地安靜,只是佐助出發的時候沒來送行,大家只當作是鳴人在生悶氣,哪知在佐助離開的兩天後,大家才發覺到待在村子的一直是鳴人的影分身。
這件事直到佐助離開村子的一年後,仍被大家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
「能把影分身發揮到這上頭的也只有鳴人了啊。」
「是啊,又不會阻止他,幹嘛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嘛!」小櫻對此有些微詞,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不悅。
「一定是知道當時的小櫻絕對不可能放著身上還有傷的鳴人離開村子,才要偷偷離開呀~」井野將信折回原樣,臉色突然嚴肅起來。「鳴人的信,你看過了?」
「是啊。」
「信上有寫到他們在哪吧?小櫻你也跟去啊。」迎上小櫻疑惑的眼光,井野難得支吾起來,「就是、繼續放任他們倆個人的話,勝算會越來越小喔。」
總算是理解井解那複雜眼光是出於什麼原因,小櫻突然大笑起來,甚至眼淚都擠了出來。
「早就沒有勝算了唷,因為一直都在注視著佐助嘛。」她抹起眼角的液體,臉上的笑容真誠,沒有半分勉強。「我也一直是在用我的方式,為了佐助、還有鳴人的幸福在努力啊。」
從小就開始競爭,井野也能明白小櫻對佐助並不是膚淺的情感,不知道小櫻到底是因為想哭而笑、還是笑到哭了,井野仍是不放心。「已經不要緊了嗎?」
「嗯,對我來說,他們是我最重要的夥伴,雖然鳴人這個笨蛋好像又受傷了,不過我這邊還有佐助出發前所託付給我的更重要的任務要執行啊。」
井野倒是心領神會,「除了鳴人以外,佐助最不放心的還是他哥哥了吧。」
「是啊,畢竟寧次不在啊……」春野櫻從窗戶望向忍者學校,有些感慨的說。
「說起來,宇智波鼬不繼續擔任暗部而是成為忍者學校的老師……總覺得點可惜啊。」
「但是好像可以理解呢,就像伊魯卡老師之於鳴人一樣,在那個時期如果能遇到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的好老師,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啊………」
而在忍者學校那一頭,正值授業時間,宇智波鼬站在講台上,闔上捲軸。「都沒問題了?」
台下一片靜默。
「那麼就來隨堂考吧。」
此話一出,教室裡立刻喧嘩起來。
「不是都沒問題嗎?那這考試對大家來說應該都很輕鬆才對。」
坐在第三排的金髮少年拍著桌站起來反駁:「才沒有這回事!」
其他同學也跟著起鬨。「對啊!我們有問題想問!」
鼬偏頭一問。「什麼問題?」
「呃……」被注視的少年一時語結,用手臂輕敲著隔壁的同學。黑髮少年見狀,輕推了眼鏡,平靜地問:「我們一直很好奇老師的另一邊眼睛為什麼帶著眼罩?是像六代火影大人一樣的原因嗎?」
鼬笑了笑,手撫上右眼的眼罩。「是…也不是,但是,都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
「欸~老師有喜歡的對象了?」台下的女孩們一陣騷動,叫聲摻夾著興奮和失望的情緒。
綁著辮子的女學生緊張的攪著手指。「那個、老師是在說自己的弟弟,也就是指宇智波佐助吧?」
「啊啊!我想起來了,我在前不久又重新開張的和食店有看到老師跟一個長髮的人一起用餐,是他吧?」體型有點微胖的女孩突然大聲地擊掌,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誰啊誰啊?」討論聲此起彼落,女孩補充說:「而且老師還在吃聖代!」
「咦~~~老師原來喜歡吃甜食?」
彷彿這跟他們對宇智波老師一向冷酷的形象有所出入,全班都發出了驚呼。
「探究這個問題並不能讓你們的考試有幫助,不過這也比所有教科書上的內容還要重要。你們的人生中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人畢業後會被編入同一班、成為一起成長的同伴、有些人則會成為你們一生的摯友,然後,一定也會遇到一個特別的人,他會教你有別與親人、同伴與朋友的愛是什麼。」
鼬凝視著台下的學生,將捲軸收回袖子裡。「就不隨堂考了,不過回家作業就是好好回想一下老師剛才說的話。現在不懂也沒關係,但希望當你們真的遇到了那個特別的人,能夠好好傳達出自己的心意、好好的珍惜這份情感,無論對方能不能回應,但這種想著對方的心情,一定能讓自己產生比潛能還要更大的力量。」
台下的學生安靜地聽著,看起來仍努力的在消化剛才的話。
「那麼,今天的課就到這裡為止。」
將教室讓給還懵懵懂懂的學生們,鼬步出了教室,朝著那一個紀念過往戰鬥中為了木葉忍者村犧牲的英靈們的廣場。
「我來看你了。」
鼬在一個墓碑前停駐,看著那座墓碑刻著的名字,沉默許久才蹲下身,將帶來的東西擺至碑前。「一樣是你喜歡吃的東西。」
「我上次來的時候說了吧?我進入忍者學校擔任老師了,現在的學生可沒我們那時候那麼聽話了。」
想起課堂上的情景,鼬忍俊不禁。「不過,都是些可愛的孩子,木葉的未來寄託在他們身上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他們走偏了我也會導正他們,請你安心吧,」他深深鞠躬,就如同在南賀之川最後一次見面一樣。「止水。」
很久以前,止水曾這麼對他說過──真的很希望,你能得到你該有的幸福──當時的他並不知道幸福在哪裡,也不認為滿身血腥的自己能夠找到幸福。
然後,他再度遇見寧次,在明白自己感情的同時也失去了寧次,他想那是上天給手刃親緣的自己的懲罰吧。
當時或許也是有帶著一點萬念俱灰的心情,忍界大戰到了最後,眼睛已達到極限的他決定將未來託付給佐助。在佐助陷入昏迷時,他請求春野櫻移植自己的右眼到佐助身上,讓佐助獲得永恆萬花筒血輪眼。
而在那之後,包括大木筒輝夜的出現,在一切都始料未及的發展下,佐助的左眼轉化成六勾玉輪迴眼,與鳴人聯手贏得最後的勝利。而佐助靠著鳴人分享出來的九尾查克拉,終於順利開啟外道˙輪迴天生之術,讓寧次得以回到他的生命之中。
當寧次白瑕的雙眼再度映上自己的身影時,他顧不及在場其他人的反應,緊緊抱住了寧次。
原以為那些再也無法傳達給對方的話終於能說出口、再也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終於能得到回應,尤其知道寧次原來與自己的心意相通,而且還比自己發現的要早時,他笑中帶淚的與寧次的額頭相抵。
只要是待在現場的人都見證了他們是如同訂下一生相伴的承諾,所以老實說自己跟寧次的關係在村子裡也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在學生們面前曝光,大概是臉皮薄的寧次會比較困擾吧。
試想了下寧次的反應,鼬不禁揚起笑容。
「謝謝你,止水。」
如果不是止水的犧牲,他不會獲得萬花懂血輪眼,更不會有機會讓移植他右眼的佐助覺醒為六勾玉輪迴眼,成為寧次復生的契機。
他將手覆上已失去的右眼上,夕照的微光打在左手無名指的婚戒上,閃耀著光。
「我現在真的很幸福。」
返回家的路上他到超市買了魚、豆皮和麵條,想著晚餐就簡單吃個烏龍麵好了,打開門時便聞到味噌的香味。
走向廚房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已站在廚房做著他愛吃的捲心菜,一頭烏黑的長髮又比半著月前時還更長了一些。寧次轉過頭來,臉上是鮮少出現在外人面前的笑容。「歡迎回來,再等一下就可以開飯了。」
鼬環上寧次的腰,埋首在寧次的肩頸,汲取著半個月沒有接觸到的氣息。「什麼時侯回來的?」
「一個小時前。」
「怎麼不提早告訴我?」
「看到你還在授課就沒去找你了,本來還想在你回來前把晚飯都煮好的。」
白眼,真的是相當的方便啊。這麼久沒見,寧次倒是可以先利用瞳術見到自己,真是不公平。
「任務提前完成了?」
「嗯。大家的進步速度比我想像中的還快,要通過這次的中忍考試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寧次在那場戰鬥之後成為第一班的直屬上忍,帶領著含日向花火在內的成員執行任務與日常訓練,為了讓整隊能一次通過中忍考試,在半個月前便帶著成員們前往砂之國執行任務和特訓,這還是自忍界大戰以後跟寧次分開這麼久。
寧次將洗完的手擦乾後,轉過身輕輕覆上鼬的右眼。
「回來的時候我有問過小櫻了,她說義眼跟肌肉融合的效果不錯,再過不久應該就能連接視神經了,只是即使融合了血液,仍無法再覺醒為寫輪眼。」
「嗯,不過不要緊。」如果村子一直都那麼和平,作為教師的他也很少有機會再使用寫輪眼。
「吃吃看味道?」
「好。」不等寧次夾菜,鼬拂過寧次的臉龐,輕輕吻上已不是初次觸碰的唇。寧次愣了一下,跟著閉上雙眼。分開的同時,鼬解釋著:「我想你了,寧次。」
寧次本就白皙的臉透著緋紅,雖然自兩個人確定關係後也不是沒有做過比親吻還要更親密的事,但像這樣用言語直白的表達想法,在忍界大戰那次互相表露心意後就沒怎麼說了。
並不是吝於表示,而是在心意相通後,總覺得一個表情或動作就能讀懂對方在想什麼。不過,也是要適時的把想法說出來吧?
「下次如果你出任務要出遠門,我也一起去吧。」
知道這是鼬帶了點孩子氣的撒嬌,寧次笑了出來,「那學校的授課怎麼辦?」
「請假,讓紅豆代課。」
只有他才能看到鼬的這一面,讓他不禁輕啄了下鼬的額頭。「好。」
沒想到寧次沒有擺出正經的一面駁回這個提議,鼬一時間反而不習慣,頓了一下便會意過來,「寧次,你也想我了是嗎?」
「嗯,我也是啊,很想你。」
寧次的坦率讓鼬不禁收緊放在寧次腰上的手。「或者,請求六代目別讓你出忍者村。」
「以什麼名義?」
「嗯……照顧家屬?」
他們相視而笑,十指緊扣,就如那天──
在滿目瘡痍的戰場迎接勝利的同時,也迎來了只屬於他們兩人的幸褔。
END
感謝大家至今為止的觀覽。
雖然花了很長的時間,連火影都已經完結XD但總算還是把他給寫完了。
在此真的是非常感謝到現在還關注這篇文章和這對CP的同好們了
從第一回到現在都拖了七年,真的很感謝各位小夥伴們的持續關注
這篇的鼬比較忠於原作-不是叛忍、始終都在為村子、佐助著想,是個犧牲自我成就他人的偉大忍者,所以就很希望能讓這樣的鼬獲得幸福…而寧次在原作的結局也同鼬一樣,我認為他們最後的選擇想的應該都是同一件事吧(只可惜岸本對寧次那一段真的是太不細緻了點….)
這篇的結局:鼬當忍者學校的教師,寧次成為花火的上屬,也是我對鼬跟寧次如果還在時的想像。至於眼睛的部分,也是想多少回歸一下原作對佐助的設定,讓故事看起來更有說服力點(?),雖然也是被我改了很多了XDD
寫完的時候覺得有點感慨……對鼬寧的CP的創作好像是從2005年開始的吧,在作為二創寫手的生涯中,真的還沒有一對CP可以讓我寫了又寫產出這麼多篇文章,唯一出過的本也是鼬寧,真的是淵源頗深ww 隨著原作完結、各種時期和設定的鼬跟寧次都寫遍了,以後寫這個配對的機會不大了…如果創作的過程中有人是被我拉上車而喜歡這個CP的話我會很高興的ˊˇˋ
以上
2020.4.11 加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