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8 各自分離的三人
"鳴人最後總算追到了佐助,不過…還是沒能把佐助帶回來……"
寧次的腦海不段反覆回想著當他醒來時,靜音對他說的話。
「鳴人也沒有辦法…把你拯救出來嗎?……佐助……」
如果當時在佐助走出木葉之前他能夠阻止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鳴人…還有小櫻也不會流淚了……
他知道失去同伴會是怎樣的心情。
當初在接獲小李可能無法再以一位忍者的身分繼續生存下去的消息時,那種無法言喻的難過,一定就跟他們心情重疊吧?
那時候…為什麼不多做點什麼呢?
望著窗外的夜空,就如同那天佐助離開時一樣……沒有星辰,只有隱隱的月光照耀。
「睡不著……」寧次緩緩的坐起身,撫著被鬼童丸刺穿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著。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呢?鼬……」
突然月光像是被隱蔽了般,寧次轉向窗口,一道人影正蹲在窗櫺上。看著寧次驚訝的表情,他的笑意更深了。
「寧次。」他溫柔的喚著這個名字。
背對著月光,那面容因為逆光而看不清楚,但他認得這個聲音-總是用著富著磁性的嗓音叫喚他的名字。
「……鼬?」
躍下,他站立在床邊。
「我來看看你…聽說你傷的很重,沒想到是真的……」蹙著眉,鼬在寧次旁坐下,輕輕的觸著那些被繃帶包紮好的傷口。「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既是憐愛、卻也帶點責備。
寧次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畢竟是所有教過手的敵人中,最強的一個。」
鼬將寧次拉進懷裡。「不要讓我擔心!」
「沒事的,我不是還活著嗎?」他像是哄小孩般輕拍著鼬的背。
「你要是…」
「嗯?」
「……沒事。傷口還會痛嗎?」斂下眼,他轉了話鋒。
「休息幾天就好了,沒什麼大礙。」幸好被發現的早,不然情況也不會這麼樂觀吧。
鼬定眼看著寧次,「頭髮剪了?」撩起了垂在肩上的柔絲,鼬有些憐惜。
「為了癒合傷口,用了頭髮當作媒介。怎麼?」
「沒有,你沒事就好。」
寧次微微揚起笑容,頭倚在鼬的肩上。
「難得看到你這副樣子……」
「什麼?」
「受重傷的樣子。」
寧次笑出了聲。
「寧次!」他不喜歡寧次漠不關心傷勢的模樣。
「對不起,我是想到我們第二次見面時…那時是你受了重傷。」寧次平靜的敘說回憶。
這次的情況倒是反過來了。
鼬勾起淡淡的笑容,輕柔的環抱著寧次。「是啊…」
「鼬…」盯著地板,寧次猶豫的開了口。
「嗯?」
晌久,寧次才緩緩的說:「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佐助叛逃木葉,到大蛇丸那去了。」
「……我知道。」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遮掩住緋瞳的色澤。「為什麼要對我道歉?」
「因為,我沒能阻止你弟弟…」
鼬無語。
寧次一直隱隱感覺到,佐助會成為唯一的倖存者,是鼬特意的安排,雖然他並不懂這之間的緣故。
沉靜的氣氛中,寧次只感覺的到抱緊自己的那雙手加重了力道。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別開眼,鼬顯然不想再多談這件事。
沉默良久,鼬轉回視線,看著同樣望著自己的寧次。
他先吻了寧次,才緩緩說:「寧次,曉在三年後即將會有動作,在那天來臨前,我沒辦法再來木葉見你了。」
「是嗎……」寧次並不意外,應該說,他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
畢竟,他們並不是生活在同樣世界的人。
他不能冀望、他不能奢求,只能選擇被動與接受。因為那個人是宇智波鼬。
「我知道了。」
嘴角微微牽起一抹帶著哀傷的笑容,看在鼬的眼裡,很心疼。
可是,他沒有辦法改變即將分離的命運。
他輕撫著寧次的臉龐,「睡吧,今晚我會陪在你身邊。」拉著寧次躺下,鼬看寧次應該入睡了才閉上眼。
聽見鼬沉穩規律的呼吸聲,寧次知道鼬已睡了,只是抱著他的手從未鬆開。
寧次微微一笑。
鼬對他真的一點也沒有防備,對著睡著的鼬,也很難讓人聯想到他的身分。
伸出手,撥開鼬蓋在前額的髮,卻看到鼬緊皺著眉的神情。
寧次不自覺想撫平鼬的痛苦,還未觸及鼬的眉間就聽見鼬似是深陷夢魘的呢喃。
如細紋的聲音,依然傳到了寧次耳裡。
他頓了一下。
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最後,選擇放下。
─────────
太陽未升起,鼬已站起身,回過頭看著熟睡中的寧次,寵溺的撥撩那烏黑的髮絲。
下一次再面對面會是什麼時候?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重逢?
鼬輕輕的吻了寧次的臉頰,然後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木葉的病房。
除了吻,他不能留下任何東西,即使是一句『再見』。
因為,他是『曉』;
因為,他不能給寧次任何承諾。
在鼬離去後,寧次緩緩睜開了眼,眼眶的淚順勢滑下。
"佐助……"
那是昨夜從鼬的口中所聽到的,也是鼬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鼬從來都沒有殺了佐助的念頭,就算三年後對著得到力量的佐助,鼬也不打算殺了佐助。
因為是留著相同血脈的弟弟?還是……
他已經分不清楚,鼬這麼犧牲自己究竟是為了宇智波一族,還是佐助?
在鼬的心中,自己究竟佔了多少分?
搖了搖頭,寧次不願再想下去。
不管鼬愛不愛自己都無所謂,因為他愛著鼬。
『就像你可以為了復仇而丟下一切,我也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即使,是性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