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3 歸零的天平
走到了目的地,自來也停了下來。
那是一間病房,位在醫院的最深處,聽說是只有在緊急狀況才會使用的醫療室。
「進去吧,裡面有人在等你,我嘛…只是負責帶路的。」
腳步變的沉重,但還是得提起向前。
無論是什麼樣的事實,總有一天都必須接受的!佐助就是這樣對自己說,緩緩推開了門。
當門被打開時,窗戶的光透了進來。
房間內非常通明,幾乎快被耀眼的白光所佔滿,佐助從微微閉上的眼中看的到一抹黑色身影正坐在純白的床上。
證實了那一切都不是幻影,那個人的的確確出現在他的眼前。
哥…哥……
他幾乎就快喊了出來,但當宇智波鼬轉過頭來時,佐助的聲音卻發不出來。
原先完好的右半邊臉頰,有著一大片燒傷的痕跡……
「為…為什麼?」
鼬只是輕輕的笑著,並沒有回答那問題,即使他知道佐助想問的是什麼,他也只是用一句問候輕輕帶過。「佐助,傷已經好了啊。」
看著這樣的鼬,佐助依然難以相信眼前的人還活著…他低下了頭。「我還以為…你會跟著寧次一起走。」
彷彿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鼬才緩緩開了口:
「我本來也認為我會這麼做……但或許是冰之國的雪太冷了吧,讓我想起我還有必須去做的事情……」鼬就像是喃喃自語著的垂下眼簾,「把所有的事都丟下讓你去承擔…」停頓了一會,他抬頭將視線放回佐助身上。「對不起,佐助,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哥哥。」
聽到那句話,佐助搖了搖頭。
他的心好苦澀,最痛苦的人-明明是鼬自己才對啊!「絕對沒有這回事…!要不是哥哥的話,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
用憎恨的力量讓他在失去一切後選擇活下來…還有學會堅強、獨立、靠自己得到力量…都是受鼬的影響。
如果鼬當初若不是選擇離去,或許他還會繼續依賴著哥哥,這一切都要感謝鼬才對!
鼬以微笑做了回應。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對談,兩個人都只是待在同一個空間靜靜坐著,呼著相同的空氣,像是這麼做兩人就能互相交流……
由於鼬身受重傷,佐助並沒有在房內停留太久,鼬睡著後佐助就退出了病房。
闔上門前,佐助看了躺在病床的鼬一眼才關上了門。
不再冷漠、孤傲…佐助已知道了眼前的鼬已不再是身為判忍、曉的一員的鼬了。
是改變嗎?不…正確來說,現在的鼬才是真正的鼬!現在只不過是回歸到那個跟他相處了七年的哥哥而已。
「為什麼哥哥會變成這樣?」佐助一走出病房便問自來也。
「那時候你和鳴人與宇智波斑戰鬥,在昏去之後什麼事也不知道對吧?」
不等佐助反應,自來也徐徐說了下去:「雖然你和鳴人,再加上九尾的力量讓斑受了重傷卻不足以致死。斑因為重傷而打算帶著昏迷的鳴人早一步離開木葉忍者村,幸好鼬在那時候出現…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宇智波斑最後是死在鼬的"天照"下,人就連同他的野心一起被黑火燃燒的消失殆盡。」當時因為受重傷,所以他也是後來從趕去的卡卡西口中得知。
原來最後是由鼬結束了一切…這麼說起來他和鳴人也都是因為鼬而得救。佐助欣慰的笑了笑。
因為鼬,才讓他還有鳴人能活下來;但因為他,讓寧次失去性命離開了鼬……他欠鼬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想到房內的鼬,佐助的眼神又黯淡下來。「哥哥臉上的傷…是天照所造成的嗎?」
「嗯,不過那是斑的天照所致。」嘆了一口氣,自來也低下頭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又抬起頭看著窗景,卻未再開口。
佐助隨著自來也的視線望向藍天,口中所問的是他唯一不解的問題:「我一直不懂,這樣的哥哥為什麼會得到萬花筒寫輪眼?」他不相信鼬會是一個為了得到萬花筒寫輪眼而殺了摯友的人,只是這問題他不敢對鼬提起。
將手插在腰上,自來也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回答的是與佐助的問題無關的句子。「佐助,你有一個很好的哥哥啊!」
佐助疑惑的看著身旁的自來也,眼光隨著自來也走向前而定焦在他的背上。「相信鼬加入曉是為了讓你活下來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自來也將手倚靠在欄杆上,「不過你應該不知道早在被滅族前,鼬就已經知道宇智波斑將會對宇智波一族及村子帶來的威脅。」
「什、什麼!?」
「這點我也是在鼬交給我四代火影的信物時才知道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鼬在七歲時從忍者學校畢業成為下忍之時,就接到了四代火影給他的S級任務,那就是在暗地偵查"宇智波斑"這個人。為了不讓宇智波斑得到九尾的力量,四代火影將九尾封印在自己的兒子,也就是鳴人的身上。斑失去九尾的力量作為依靠,自然會想把有威脅的人一一剷除-也就是也有能力得到萬花筒寫輪眼的族人。鼬找出了斑的內應並暗殺他後,拿下面具才發現那個人竟然是自己的朋友,宇智波止水……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但是止水確實是被鼬所殺。」
「原來如此……」
自來也回過身,拍了拍佐助的肩。「你…有空就多陪陪鼬吧。」
佐助聽出自來也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握緊的拳不斷顫抖著。「天照的影響並不是只有表面上看到的,對吧?」
自來也嘆了口氣。「…天照藉由寫輪演滲入鼬的經絡系統,那黑火會不斷的侵蝕著鼬的生命。」
那火自體內無法封印,就像是斑用盡最後一口氣也要折磨鼬的靈魂…
「……還剩下多少時間?」
移開了視線,自來也沉重的說:「最多只剩半年吧。」
不知道花多少時間讓心情平復,佐助過了好久才能說出四個字:
「我知道了。」
淚,隨著說出的話落下。
-究竟希望那不是幻影多一點,還是希望那時鼬已跟隨著寧次離去多一點?
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就算他再也看不到鼬也沒關係!
他希望寧次能多為自己著想,對於鼬也是!他何嘗不希望鼬能自私的丟下一切跟著寧次一起離開?
這麼做的話,至少鼬不會受到任何痛苦,可以帶著微笑、懷抱著寧次而死。但鼬竟為了他選擇活下來……
蹲下,他將臉埋進自己的膝上。「我欠哥哥的實在太多了……!」那是他用盡一生也無法償還得完的。
「是兄弟,就沒有什麼虧不虧欠的事!」眼前的佐助也不過只是個十五歲的忍者,只能算是半個大人而已!所以,沒必要刻意強裝堅強。
「你的命是用寧次的命換來的,而鼬的命是因為你而延續的,這種事跟虧欠沒有關係,只是是否願意這麼做而已!」自來也摸著佐助的頭。「這是單方面的自願給予,你的想法並不會影響他們的決定。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的活下去!」
「嗯……」
在幾天後,木葉舉拜了全國喪禮,哀悼在這次戰役中身亡的英勇忍者,裡面包括了日向寧次。
日向寧次的死是由鼬的口中說出,但鼬並沒有透露出寧次最後被葬在何處;木葉裡留下的,只有被刻在慰靈碑上,"日向寧次"的名字。
在鼬出院前,佐助時常伴在鼬身旁;出院後的鼬,執行任務的速度絲毫不受天照的影響。在那期間,南賀之川的河畔上常會看到鼬陪著佐助修練的情景……
半年後,鼬在出任務的途中,因為天照的侵蝕了全身的經絡系統而死去。
情報上傳來的消息是,鼬是死於冰之國一處由水池所包圍的一塊雪地上,據當地村人指出,那個地方也是一年前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埋葬愛人的地方。
而現在,佐助正站在鼬當時倒下的雪地上,周圍盡是只開放在水中的花朵-像水晶邊澄澈的沒有任何顏色,那是一種從未見過卻非常美麗的花,就像是自天飄降於水上一樣…
半年來,他一直想知道:這半年對鼬而言究竟是救贖,還是折磨?
他憶起鼬在出發前曾問自己:
"找到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了嗎?"
看著前方依舊鬧哄哄的金髮男孩,他揚起溫柔的微笑。"嗯。"回過頭,他回問:"那哥哥呢?想留在身邊的,是什麼?"
四年前,這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麼,現在呢?時間在流逝,景物也會變動,人也是會慢慢的在改變吧。
「佐助!」
「佐助,要走囉。」
聽見遠方同伴的聲音,佐助站起身,將繫在額上,屬於寧次的護額解下來,輕放在雪堆之上。「哥哥、寧次,我走了。」
轉過身,背後似乎傳來一道聲響讓佐助不禁回頭,看到的是一黑一白的身影。
然而再眨眼,哪還有什麼人影?
佐助淡淡的笑了。
就算再也看不到面,但那兩個人的名字、身影也絕對不會在他的記憶中模糊。
「祝你們幸福。」
"鼬在死去時沒有一絲痛苦,聽說他是笑著離開的。"
究竟是救贖還是折磨?從自來也的那句話中,他終於找到了解答-
佐助跑向鳴人和小櫻,腦海中浮現的,是鼬最後一次留給他的微笑還有聲音:
"如果他沒有再抓住我的力氣,我也會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再離開了。"
陽光下,木葉的英雄慰靈碑所刻上的名字清晰的刻著兩個並列的名字-"日向寧次""宇智波鼬"……
『突然明白,我是愛上的,是那執著於鼬的你。』
-完全的失序,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平衡。
像如同打了結的紅線,只有切斷,才能回復成圓滑的曲線
但是那刀剪下之時,勢必要失去一部分
雖然能回復成圓滑的曲線,卻永遠是殘缺不全
如果退一步,選擇將結解開,就能重新開始……
失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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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至此總算是完結啦~真的是從開頭沉悶到尾阿…
本來只預定6回,卻變成13回
悶這麼久真的是超乎我的預料…
這個結局不是挺完美的..還讓鼬哥哥破相…
但有時候破相也有他帥氣的一面阿!
死亡筆記裡的M(梅洛)就是臉被炸傷了才變帥啊!
是說最一開始結局的設定是鼬跟著寧次一起走
這篇也是到那裡就做結了…(是我又扯太多了…)
後來又想到讓鼬和寧次都活著!
不過礙於這個結局有點芭樂…
況且在一開始我本來連寧次死前都不打算讓他見到鼬的..
不過真的覺得有點太狠,所以還是…嗯。
也有考慮過最後變成寧次活著,鼬死
但是有點超出常理..是說要這麼編也是行啦
不過我是還蠻寫兄弟之情的,於是乎…
總之,這篇就是到此結束了~真是開心哪!
感謝從頭看到完的看倌們~
雖然這結局不算是HAPPY ENDING…(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