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9 三年後的重逢
三年一晃而去。
寧次已是優秀的上忍,成為同屆中第一個成為上忍的忍者。
這天,寧次駐守在木葉忍者村的外圍。
他知道時候該差不多了,在三年前切斷的緣分即將再度被接連起來。
是因為,宿命吧……
「有佐助的消息了。」
靠在樹幹上,寧次緩緩張開了眼,冷靜地聽著那暗部在前一分鐘得到確認無誤的消息。「詳細位置尚未不明,大約在波之國外的兩百里處。」
「我會用白眼確認實際位置,你們先火之國國界等候信號。」跟小組成員眼神意示後,他轉過身準備出發。
「等等,只有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根據情報,那裡還有"曉"成員出沒。」
藉由自來也的情報,木葉忍者村的忍者對"曉"這組織並不陌生,而他們的實力卻是個未知數,不過就成員皆是被列為S級的判忍來看,也不難猜出他們的水平。
「我知道。」他平靜的回答。
他當然知道,因為佐助的目標就是曉、就是宇智波鼬。
隨著這三年漸漸得到的情報,顯示宇智波一族被殲滅並不是表面看來這麼簡單而已。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那場對決、避免因誤而導致的遺憾!
「先看火影大人怎麼下命令…」
寧次直接打斷了,「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而且也必須得到更多情報才能行動,太多人去反而會洩露行蹤。」這話很有道理,畢竟波之國離火之國不近,誰知道這條線索能持續多久?
先不論曉成員到底有幾人在那,佐助如今是敵是友也尚未釐清……
眾人雖然不放心,卻也只能看著寧次離去的背影。
如今,也只能先將這情報傳回火影大人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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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次踩著忍步,花了幾個時辰來到波之國,便立即展開搜查行動,用白眼搜尋著曉成員及佐助的身影,但吃力非常。
兩百里的範圍實在太大,而情報也沒有指示方位…
或許叫牙或是志乃會更快呢…寧次自嘲的笑了笑。
忽如其來的聲響讓寧次收起了笑容,循著聲源看去。
隱約看到身穿曉的成員站立,寧次當機立斷將座標傳回木葉,然後往那方位緩緩移動。
雖然他是應該等到同伴到來再行動,可是他看到了-
那貌似佐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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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你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鼬看到會很欣慰吧?」
佐助沉靜的看著眼前與鼬身著一樣黑袍的男人,「宇智波鼬呢?」
「他待會就會來了,只是,是等你死之後。」那人揚起一抹笑容,冰冷的毫無溫度。「真想看看,當他看到你的屍體時,會是怎樣的表情?」
一踏步,與佐助的瞬間只在咫尺。「他撐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啊!」
一個後退,佐助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什麼意思?」他凝神注意著敵人的動向,也沒有忽略那句話隱含的絃外之音。
那人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攻擊的速度卻沒減慢。「是啊…不惜讓自己背負滅族的罪名,也要讓你活著、讓你得到力量。」
什麼-!?
一個閃神,佐助已錯過閃躲的時機,那苦無就要刺穿自己之時,眼前突然一片黑。
當那鮮血濺到了臉上時,他才會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寧次出現在面前,然後…替他擋下攻擊……?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沾滿鮮血的雪白。
他知道那人影一直隱伏在暗處,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毫不防禦的抵擋他的攻擊?
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他並不想知道。
雖說是沒有任何防禦的接受攻擊,卻不代表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抗。
柔拳…是嗎?
感覺到鼬接近的氣息,那人看了一眼寧次,帶著邪氣的笑容轉身離去。
注意到敵人已離去,佐助趕緊扶著寧次,撕下衣服替寧次包紮,然而那布一觸碰到傷口,就像浸泡到紅色顏料般失去了原色。
那傷口,從背貫穿至腹部。
「可惡…可惡!」他無法遏止自寧次胸口不斷湧出的血,明知不能改善現狀還是持續著包紮的動作。「為什麼…要救我?」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因為憤怒-寧次就是為了保護他才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痛恨這麼沒用的自己!
他怎麼樣也沒想過,三年後與寧次的相遇,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冒著冷汗,寧次緊咬著牙。「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不能讓你死…」
「只因為我是鼬的弟弟?只因為我是鼬即使背負著滅族的罪名也要讓我活下來的人?」
寧次搖了搖頭,定眼看著佐助,那眼神沒有虛偽、沒有遲疑。
「只因為…你是佐助……」
是的,就跟當初毫不猶豫的去承受鬼童丸的箭一樣,只是很單純的…想把鬼童丸擋下來…追回佐助而已。
只因為…我是佐助?
他不懂!「你從來…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不需要你犧牲生命救我!」他別過頭。
「如果你死了話…所有人都會很難過……鳴人和小櫻都還在…等你……」
抓著寧次的雙肩,力道因為激動而不禁加重許多,「那你死了呢?鼬怎麼辦?你以為大家就不會難過嗎?」
面對佐助的問題,寧次只是淺淺的笑著。
那笑容帶著悲傷,雖然只是些微的,但佐助卻了解那樣的悲傷,不知從幾何時就存在在寧次的心中。
對……九年前,就在神社旁的橋上,第一次遇到寧次的時候,就擁有那樣悲傷與孤寂的神情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他一直知道的!只是總是選擇不做任何行動,他明明可以解開這長久以來的誤會的!
只因為,自私。
為了得到力量而叛逃木葉,究竟是為了想從鼬身邊奪回寧次,還是只是想得到鼬的認同?
在結束與鳴人的一戰後,他已經很清楚:即使寧次愛的人不是宇智波鼬,他依然會叛逃到大蛇丸那裡。
因為,他曾經以愛的方式仰慕著鼬。
有愛,所以才生恨。
他也明白,他對寧次的感情不只是喜歡。
或許寧次一開始吸引自己的地方,再於寧次太像以前的自己了,同樣都在追逐一個永遠抓不到的身影…
但是,寧次跟他不一樣。
他不需要追逐,鼬就已經站在寧次身前,只是,寧次始終不敢伸出手抓住那想留在身邊的身影;而鼬也只是看著眼前的寧次,想說的話始終也沒說出口。
所以才會讓這誤會,伴隨著濃厚的哀傷一直深植在寧次的心中。
他忌妒著鼬,但同時也忌妒著寧次。
然而在這最後的一刻,他已不想再只為自己而著想!他愛著寧次的,不是嗎?
拒絕再看到寧次自憐的模樣,他捧起寧次的臉龐,「為什麼會認為鼬愛的人不是你?就因為珍惜你,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所以才選擇什麼都不對你說!」
寧次的雙眸失去了焦距,只是靜靜的聽佐助說下去:
「他…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解除心防,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感覺的到,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宇智波鼬。」
他的哥哥,總是習慣跟別人保持一道牆的距離。而唯一能跨越那道牆的人,只有寧次。
「如果不愛你,他還會冒著危險回到木葉,只為了見你嗎!」說著說著,他流下了淚。
"你既然不在乎寧次,為什麼還要跟他見面?你難道不知道用叛忍的身分跟他見面如果被發現了,會對他造成傷害嗎?"
"對你而言,寧次只是用來排遣時間的東西嗎?"
"你又懂什麼了?"
當時的他,的確什麼都不懂。
在判逃木葉後的這三年,他才體會到鼬的心情。
如果思念能夠靠自己的理智抑制,那就不算愛-
他曾經以為,沒有人能夠了解鼬到底在想什麼,包括與他血緣親近的自己。
但是他卻一直很清楚一件事-鼬愛的人,是寧次。
當他看見鼬和寧次相抱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一個事實。
在鼬的眼眸裡,映射著寧次的身影是那麼的清晰……
而鼬那帶著感情的微笑,除了寧次,他不曾對任何人展開過,包括自己。
「你一定要活著!你想留在鼬的身邊吧?」
沒錯,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但寧次卻輕輕搖了頭,「不…我想留住的,是和鼬在一起時的回憶。」
憶起跟鼬擁有相同記憶的畫面,寧次蒼白的臉浮現滿足的笑容。
佐助睜大了眼。
他了解當初明明愛著寧次的鼬在面對同樣的問題時,給自己的卻是否認的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想留住的僅僅只是回憶而不是人?為什麼兩個人都是這種想法?
「因為那樣對我而言,就夠了。」寧次說的雲淡風輕,卻讓佐助的心感到一陣刺痛,他低下了頭,「不對!怎麼可能這樣就夠了?心裡一直希望鼬不要離開,不是嗎?」
因為深愛著對方,連自己的幸福都可以犧牲。
讓兩個明明相愛的人退縮,選擇回過頭去看那些已成過去的回憶,而不願抓住眼前的人…
「拜託…不要老是站在別人的立場,多為自己著想吧!」佐助以近乎乞求的口吻對著寧次說。
抬起頭,他抹去寧次嘴角的鮮血,「如果真的不希望他離開,為什麼不伸出手抓住?你明明可以這麼做的!因為,那是只屬於你的幸福。」
那個人,是他即使伸出手,也無法抓住的。
寧次垂下眼簾沉默了好久。
他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妨礙到鼬。
有多久,沒問過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
望向天空中盤旋著的飛鳥,寧次苦笑了一下。
又來了。又是自己,把自己綑綁住了嗎……
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再帶著悲傷哀愁,像是頓悟般,釋然而笑。「謝謝你,佐助…不過選擇救你…並不是站在任何人的立場…才去做的……」
瞬間,寧次失去了繼續支撐的力量,倒在佐助的肩上,護額也因衝擊而解開了結,掉落在一旁。
「寧次!」
佐助扶起寧次,耳邊便傳來寧次細微的聲音:「你可以…答應我ㄧ件事嗎…」
「你別再說話了!」
寧次像是用了最後的力量,續道:「回到木葉去吧…那裡,才是真正屬於你的地方……」
佐助沒有接話。
"趕快切斷那些毫無意義的牽絆吧!這樣你就可以得到更強悍的力量。"
他以為,他像鼬一樣,可以為了力量而拋棄過去。
其實,不是的。
因為鼬依然還保存著和寧次的牽絆;而他也因為拋棄不了和同伴的情誼,所以才始終下不了手殺了鳴人。
可是,回到木葉……他還有這個資格嗎?
從踏出木葉那一步後,他就不打算讓自己後悔做了這麼決定。
失去了夥伴,換來的是他渴望的力量。
有沒有後悔過?他不清楚,只是有時總會很懷念第七班一起出任務的時光……
但就算真的後悔,他都不能再回頭了!不是嗎?
「我早就已經是判忍了啊…寧次。」他自嘲的笑了笑。
頭抵著佐助的肩膀,寧次喘著氣,「如果認定你是判忍…鳴人和小櫻不會還想把你帶回木葉…我也不會…救你了……」
聞言,佐助只是靜靜的望向前方,思緒洄朔至當他離開木葉前,與寧次的對話-
"對你來說,我算什麼?"
"…木葉的同伴。"
原來,這樣的想法並沒有因為離開木葉而改變……
「佐…助…答應我……」
感覺寧次的呼吸聲漸漸沉重,佐助輕輕的抱著寧次。「我答應你,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回去!」
寧次柔柔笑著,在佐助看不到的角度。「鼬…就拜託你了……別讓他知道…我在這……」眼皮好重,他好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但如果用白眼,他就能看到鼬朝這前來的身影…
分開了三年,總算再次見到鼬,鼬並沒有變很多,只是臉好似清瘦了些。
如果是要以現在重傷的模樣,那他寧可鼬不要再見到他,他不想看到鼬生氣、擔心的模樣……
「我想…睡一下……」
就算不用白眼,他的腦海也早已深埋鼬的身影,所以閉上眼也沒關係,鼬仍然就像在自己的眼前一樣……
啊…還好,他們並沒有約定好三年後要再見面。
這樣,就不算是他失約了吧……
寧次緩緩地閉上了眼。
臉上的血漬已被淚洗淨,佐助答應了寧次。
雖然,他不知道寧次是否有聽見。
「睡吧,記得要做個好夢…」
佐助將寧次的身子安置在樹旁,看了寧次一眼,才轉身離去。
手裡握著的,是寧次掉落的護額。
那上頭依然殘留著寧次的溫度……
離去時,他好像聽見了寧次的聲音。
"佐助,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抬頭看著湛藍的蒼穹,佐助闔上了眼,感覺又有液體順著臉龐滑落。
他的淚從來都沒有止過,就像寧次的血一樣。
『為什麼是晴天?明明就有雨滴落在臉上啊…對了,一定是太陽太過刺眼,所以才會想流淚吧。』
TBC
—————–
啊…不知道為什麼~
寫到這一回寫文的精神又回來了
(因為這回有悲劇的畫面嗎?)
嗯,該說什麼呢…
寧次捨命救佐助的橋段是這篇一開始就決定好的~
至於後續..一直在想要不要讓鼬再見到寧次?
不過如果見到了,那保證是芭樂又灑狗血的場面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