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作者: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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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侯】祝你生日快樂 4

<祝你生日快樂> part.4

火宅佛獄一直都是講求效率與成功的組織,不論年紀,能力才是決定位階的唯一條件,每個人都想往上爬,在這種競爭激烈的環境下,稍不注意很快就會被人拉下,造就他對任何人都無法輕易相信的性格。

他在十三歲生日的那一天遇見無執相,那時的他還只是拂櫻,但能力已相當出眾,深獲咒世主的重用,無執相便是咒世主特地派來特地護衛他的隨身保鑣。

無執相雖與他同歲,身高卻已比他高出半個頭,他記得那時的無執相臉也是像現在一樣戴著面罩,一雙藍瞳幽靜的如海底般湛藍,黑色束裝更凸顯出那頭綠髮的鮮麗。

無執相的聲音低沉而帶有些磁性,他不曾忘記無執相第一句對自己說的話,是「拂櫻,祝您生日快樂」。

佛獄裡沒有過生日的風氣,一切賞罰皆看功過。他當下雖然愣怔,心底卻很開心,因為那是自小在待在佛獄裡的他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祝賀著他的出生。而往後每一年無執相總會記得這一天,並對他重覆那一句「祝您生日快樂」,唯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四年前的六月十一日──

那天,他沒能聽見無執相這麼對他說。

四年前,佛獄遭到同盟殺戮碎島的出賣,被三方勢力圍剿,傷亡人數不斷攀升,他和王、公為了不讓佛獄倫亡,分三路各自帶領手下衝出突圍。

他令黑枒君跟在王身邊隨時援助,自己則帶著無執相與伏擊者等一干部下往西向死國求援,然而還未能到達死國邊界,卻遭集境中途攔阻。原來中途情報被竊取,他們的行蹤早以曝露。

他們一路且戰且走來到對峰壁前,唯一的生路已被堵住,當時的情況危急,他早有必死的覺悟,只是看著護在他身前的無執相那西裝外套裡的白襯衫滲出了與髮色極為對比的鮮紅,他突然一時恍惚。

身在佛獄這樣水生火熱的環境中,生與死對他們來說皆是一瞬間的事,他從來不怕死,然而現在卻很害怕失去的感受。一直以來,他都將無執相待在自己身邊的事情視為理所當然,因為深信無執相決不會背叛,但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時刻,他反倒希望無執相背叛他!

對他而言,只要無執相能活著就好,他只希望無執相能夠平安離開!

這時候他才瞭解,無執相對他而言,不只是一名信任的保鑣、得力的秘書,還有更加深層意義存在的人。

所幸在情況一發不可收拾前,四邪諦及時衝入戰場,平衡了一面倒的頹勢,更從中殺出一條生路。

「紅狐九尾、深流君,你們先護著凱旋侯離開!」

明白無執相打算留下來斷後,凱旋侯混亂中抓住了無執相的手腕。「要走就一起走!」

「對我而言,確保你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優先。」

「你……」那種豁出一切的眼神,讓凱旋侯一時愕然。「不要命了嗎?」

「只要能保你的性命無虞,我這條命隨時都能交出去。」

「我不準!這是命令!」

無執相搭上凱旋侯拉住自己的那隻手,緊緊的握著。「拂櫻,若是你死了,我就不再有存在的意義。」

「你……究竟是為了貫徹任務、還是純粹……」是為了他這一個人?

來不及問出口的話在一陣混亂應聲打斷,回應凱旋侯的是無執相將他推向深流君後,回身面對敵人的背影,還有那句「快走!」

他已忘了當時滑過臉上的究竟是血還是淚,黑暗中只記得耳畔不斷傳來刺耳的槍聲。

在那之後,他被紅狐九尾帶回佛獄的暫時基地,在王的命令下受到良好的醫治。那段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很難熬,並不是因為身上的傷痛,而是始終盼不到無執相的消息。

經過一星期的搜尋,無執相才被查獲在一間離對封壁有好一段距離的醫院裡。

為了不讓對方利用藥物催眠透露出佛獄的位置與內部資訊,無執相在失去意識前往山谷底下一跳,所幸底下是條河流,減緩了下墜的衝擊力,漂流於河中沒多久就被人發現,送往醫院接受治療。

雖然子彈皆避開要害,但身上中了好幾槍造成失血過多,加上頭部受到撞擊,讓無執相在手術過後仍昏迷不醒。

連醫生也無法預測無執相什麼時候才能清醒,在等待兩個月仍不見轉醒後,太息公和玷芳姬都曾勸他放棄無執相,找別人頂替無執相的位子,但為了讓無執相獲得最好的保護,他說什麼也不願意撤去無執相僅次於三公的身份,在每天事情處理完後他也都會到醫院裡探視無執相。

那一年生日,他待在無執相的病房中整整一天,什麼事也沒做,只是握著無執相的手待坐在床邊,說了很多話。但是那一天無執相終究沒有醒過來,沒有對他說那一句每年都聽的到的「生日快樂」。

一直到夏暑過了、迎來秋季時,無執相終於才轉醒過來,雖然當時他不在,但聽黑枒君轉述說,無執相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的就是他的狀況。

無執相一直以來都是將凱旋侯擺在第一優先,這讓拂櫻感到欣慰的同時也伴隨著矛盾的恐懼──
這次無執相的性命保存下來了,卻難保還有下次的幸運,他相信同樣的情景,無執相一樣會做出同樣的抉擇,只是他已無法再承受這樣痛徹心扉的別離。

為了不想再讓無執相再度受傷,甚至想讓他脫離他所處的這個危險世界,他曾多次有意無意的和無執相拉開距離,執行危險任務更刻意將無執相調往他處不讓無執相跟隨。但某次帶傷回來被無執相發現後,無執相便不再聽從他的指揮,堅持隨時都要在旁護衛。

他很清楚,若要讓無執相不再為他受傷,就是解除無執相作為凱旋侯之貼身保鑣的職位,但不將無執相放在身邊又不放心。如此矛盾的心情,讓他在四年前仍決定保持這樣微妙的現況。

其實楓岫說的都對,是他離不開無執相。
他並不是沒有發現自己對無執相的感情,只是總在要釐清那答案之前他總會下意識的迴避,在戰場問的那個問題他也不敢再問,就怕打破這樣的和諧關係後,無執相會像四年前一樣,在對峰壁一別之後音訊全無。

只是現在又如何呢?努力維持著平衡,他最害怕的事仍是發生了。

他突然想起,今天他也還沒有聽到,無執相親口對他說那一句「生日快樂」……

「無執拜託你……千萬不要有事!」凱旋侯對著那頭始終無人接聽的電話,發出近似哀求的祈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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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好一陣子沒更新了啊哈哈★
感覺這篇的完結篇可以拿來順便當作拂櫻齋主12/25登場的賀文了…
雖然我還在考慮part.5是要見血呢還是見肉o゚ω゚o(喂!好好賀文見啥血!!

(P.S:我真的好愛忠犬系的無執啊……..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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