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作者: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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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櫻】 相親不相愛(二十四)

( 二十四 )

掛電話後,拂櫻靜心制定接下來的計畫,雖然還是有賭的成分在,卻是目前對佛獄最快也最有利的做法了。

他將需要無執相配合任務的事項打進簡訊裡,在要按下發送按鈕時卻遲疑了。
一旦把簡訊發送出去,那他這邊也得開始行動,至今因為任務而與楓岫連結的關係,最後也會在任務完成時結束……

「一開始接受任務時不就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刻到來嗎?事到如今……」
腦海閃過楓岫的臉,拂櫻不願再想,緊閉起雙眼的同時按下發送鈕,關上手機。

──事到如今,他不該有所動搖。

拂櫻褪下衣服,想透過沖澡讓心情平靜下來,但打開蓮蓬頭才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洗頭,水已經灑得滿身都是,雖然傷口有用防水膠布貼著,但只用一隻手洗頭十分麻煩。

他估算一下只用單手洗頭髮少說也要二十分鐘,他選擇放棄,才剛要放下洗髮乳便聽到門外傳來楓岫的關切,大概是自己待在浴室的時間太久了。

他回道:「我沒事。」

「嗯,那就好,有事記得叫我。」

聽到移動腳步的聲音,拂櫻想都沒想的就奪口而出:「既然都來了就幫我洗頭髮吧。」

話脫出口才意識自己無形中也依賴起楓岫,拂櫻扶額想要反悔,楓岫已經推門進來了。
楓岫一開門就看到拂櫻整身濕漉漉的站在蓮蓬頭底下,雖然有用毛巾圍住下身,但這畫面對楓岫還是過於刺激了。

昨天拂櫻明明還穿著浴袍的,怎麼今天就只剩一條毛巾?還真的當作肘擊關節技是萬用嗎……不,如果他要硬來的話確實還是挺管用的。

楓岫移開視線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所有慾望邪念屏除在外。「不是說不洗頭的嗎,整個都淋濕了啊……還是其實你是想誘惑我?」

「誘惑?」被楓岫這樣一提,拂櫻才意識到自己幾乎是一絲不掛,不禁拉緊浴巾反駁:「我只忘了調整蓮蓬頭!」

「沒有自覺啊……唉,所以我才說要待在家裡以防萬一啊。」楓岫意味深長地嘆氣,不禁再度佩服起自己的定性,當然拂櫻有傷在身也幫助他冷靜不少。他捲起袖子,拉過凳子,「過來吧。」

雖然楓岫並沒有什麼不良紀錄,但想到新婚第一晚的情況,拂櫻以求保險的問道:「我還是先去把浴袍穿起來吧?」

「不用了,要出手也不會選在這種時候,我可沒忘記你的傷還沒好。」

拂櫻抿著嘴,沒有猶豫太久就走到楓岫身前的凳子,背對著楓岫坐下。除了相信已經吃過一次虧的楓岫不會輕舉妄動以外,他還挺信任楓岫的言出必行。

楓岫按壓兩下洗髮乳,替拂櫻洗起頭髮,浴室裡只餘水滴和泡沫搓揉頭髮的聲音。清洗的同時,楓岫還會順便替拂櫻作頭皮按摩,這對拂櫻來說非常受用,剛才還很緊繃的心情也舒緩下來。

雖然嫁到楓岫家是因為任務,但日復一日的悠遊生活說是度假比較貼切。在佛獄裡,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大到方針綢繆,小至任務控管,在佛獄積極轉型的步調下,不可能像現在有這麼多的閒暇時間,更別說連洗頭髮這種事都有人來服務。雖然現在是出於特殊情況,但他相信如果現在是在佛獄,除了親兄弟以外,他不會讓其他人來代勞,更不會幾乎赤裸地毫無防備的將背後交給別人。

果然時間一久,即使他明白像信賴這類不必要的情感不該作用在任務目標上,仍會不受控制地悄然滋生。
相處時間越久,要分離時對雙方而言影響只會越大,而情勢也不容他再繼續拖延了。

拂櫻睜開眼,盯著前方的地板。「我明天還是會照之前所說的如期復職。」

揉搓頭髮的動作一滯,楓岫有些意外地問:「受傷的事沒向公司說明嗎?」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即使不用回頭,拂櫻也想像得出楓岫現在正皺著眉心。「別擔心,我進公司就負責動口,一般事務有其他人負責,不會動到傷口的。」

楓岫還想說什麼,但因為太瞭解拂櫻的個性,想勸說的話最後只能堵在嘴裡。「唉,我怎麼勸你也不會改變主意吧?」

「對,所以別白費唇舌了。」

「那就答應我,若有狀況隨時聯絡我,不准逞強。」

「……好。」

得到拂櫻的允諾,楓岫也不再反對。
他把拂櫻頭上的泡沫一一抹去,引導拂櫻往後仰,讓拂櫻的後腦勺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要沖囉。」他把摺疊過的熱毛巾敷在拂櫻的雙眼上,打開蓮蓬頭試好水溫後,才慢慢衝開拂櫻頭上的泡沫。

「明天我載你去?」

「不用了,我已經有叫車了。」

「沒問題吧?開車技術很糟的話我可不放心。」

拂櫻輕輕笑了,「很差的話,我會去投訴。」

「然後?」

「然後打電話給你。」

聽到滿意的回答,楓岫揚起嘴角。「很好。」

楓岫細心的將拂櫻的頭髮整個沖乾淨後,用乾毛巾包了起來。

望著拂櫻光滑白晰的背,楓岫突然大膽起來,伸出雙手環抱住拂櫻,輕輕的將拂櫻往懷裡攬,一點也不在乎拂櫻身上的水滴浸濕他的衣服。他的下巴就枕在拂櫻的右肩上。「要不要順便幫你洗身體?」

楓岫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噴灑在拂櫻的臉頰上,蒸騰的空間讓那耳邊迴盪的嗓音聽起來更加低沉,連同蒸氣暈染在耳際裡。拂櫻身體一震,毫無障蔽的皮膚直接接觸到楓岫身上的溫度,緊貼在楓岫胸膛上的背部彷彿還能感受到楓岫的心跳,拂櫻一時也分不清加遽的跳動到底是來自楓岫,還是自己。
他有些僵硬,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如往常一樣清冷地拒絕:「不用,你可以出去了。」

得到拒絕的答案也在楓岫的意料之內,本來這提議就帶有玩笑的性質,沒被肘擊就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楓岫沒有太在意地起身,拉開門前還不忘囑咐:「別洗太久,會感冒的,出來我再幫你吹頭髮。」

「楓岫,謝謝你。」

有點訝異拂櫻的道謝,楓岫回過頭,卻沒能看清楚拂櫻的表情。「怎麼突然客氣起來?」

「沒什麼。」

接受到楓岫疑惑的眼神,拂櫻別過臉,「只是覺得你可以不用做到這種程度。」

楓岫放柔了眼,輕笑,「我不是說了,不是因為責任,純粹是我想這麼做。」

語畢楓岫便帶上門離開了浴室。拂櫻盯著那道緊閉的門,垂下頭將臉埋在手掌裡。

那句道謝不僅僅是在他受傷時照顧他,而是包含了至今為止楓岫對自己的好。
他好像能夠明白為什麼平日滴酒不沾的黑枒君,當時會在任務結束的前一天喝個爛醉了。

隔日所迎接的早晨就如往常一樣,他跟楓岫兩個人在飯廳一起吃早餐,吃完後拿起裝著手沖咖啡的杯子轉移到客廳的同一張沙發,他看著報紙,楓岫則用著筆記型電腦看網頁。有時看到特別的新聞,兩人還會交換彼此的意見。

一想到以後大概沒有坐在同一張沙發聊天的機會,拂櫻就特別珍惜今天的早晨時光。但即使心裡還有不捨,也從來沒有人能延遲時間的推移。

拂櫻將用過的杯子洗好,提起裡面幾乎什麼都沒裝的黑色公事包。「車來了,我該出發了。」

「記得早點回來。」

拂櫻沒有應答,只是指著躺在沙發上的布偶。「對了,這隻兔子,讓我帶去公司吧。」

「怕寂寞?」

「工作壓力大時可以拿來紓壓。」

「你呀,雖然當初買來的用途就是這樣,但你也別太狠了。」

楓岫將紫色絨毛娃娃遞給拂櫻,順便往拂櫻的臉頰摸兩把。「我等你回來吃飯。」

「別等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自己先吃吧。」
──所以,別等了,因為你不可能等的到人。

楓岫跟著拂櫻送到門口,笑說:「自結婚以來,這還是你第一次獨自出門啊。那出門養家的人是不是要給顧家的人來個臨別一吻啊?」說完還用食指點了點唇邊。

楓岫原本只是想逗弄拂櫻,豈知拂櫻小聲地重複一遍「臨別嗎」後,倏然抓起他的前襟向前拉,來不及發出驚呼的唇落入拂櫻的柔軟上。

沒想到拂櫻竟然會主動吻他,楓岫在感受到喜悅之前更多的是驚訝,沒有停留太久,拂櫻很快地拉開距離。

「走了。」

不等楓岫從發怔的狀態緩過來,拂櫻就這麼走出寒瑟山房。

一旦踏出這扇門,他的任務就等同於結束,他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不會再跟楓岫有所接觸。對楓岫而言那或許是臨別,對他來說卻是永別。

伴隨門關上的清脆聲響,他清楚地聽見結束的聲音。

 

拂櫻從搭上車後只是一直撐著下顎,凝望窗外一棵棵駛過的楓樹時又讓他想到初來時,說著「若你想要看櫻花,我便種櫻花」的楓岫隔天還真叫人來種櫻花了。思及此,拂櫻不禁涼薄地笑出聲。

說到底,楓樹的楓紅和櫻花的滿開本來就不在相同的季節,就算將其種在一起,也只能各自綻放。

「還沒想好要去哪嗎?」
司機的聲音讓拂櫻收回視線,從後照鏡可以看見司機不時朝後座拋出質疑的眼光,大概是自己一身粉的造型,又抱著一個紫色兔娃娃顯得十分可疑吧。

想想這才是普通人的反應,也只有楓岫這個奇葩會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穿的人感到興趣了。

他淡定地拿出手機撥號的同時落下一句,「到中央警視廳。」

到達中央警視廳後,接待人員將他帶進偵訊室,裡面除了紀錄官以外,黃泉也坐在一旁。畢竟事關佛獄,羅喉一向採取最謹慎的態度。

「楓岫沒跟著來?」黃泉雙手懷抱著胸,對於楓岫沒有跟著拂櫻同行感到意外。畢竟拂櫻中槍後楓岫那著急心切的反應,黃泉看的可是很清楚。

「他還有工作要做。」拂櫻雲淡風輕地解釋。

黃泉挑了下眉,微揚下巴示意紀錄官可以開始了。

負責作筆錄的員警有些緊張,不管是眼前的人還是坐在一旁的長官都讓他備感壓力。「你剛才在電話裡說想到要補充的事情是?」

「我能證明,仲裁者這次的行動,不是佛獄指派的任務。」
語一出,氣氛為之一變,空氣瞬間凝重的讓人難以呼吸。書記官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因為他能察覺到,眼前的人無論是聲調還是眼神,都與之前在醫院做筆錄時不同。

黃泉早在沒看到楓岫的陪同時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他沒有太大的反應,「以什麼身份?」

「佛獄三公,凱旋侯。」

粉色的身影散發出迫人的氣勢,黃泉雖然未曾跟凱旋侯照面過,但他們聞的出來,那是待過那個世界的人才會有的氣味。

「你果然也是佛獄的人。」黃泉本來就覺得拂櫻這個人並不單純,如今證實拂櫻來自佛獄,他並不意外,卻沒想到會是三巨頭之一的凱旋侯。「你是想代表高層說明仲裁者此番行動只是個人行為嗎?」

「沒錯,仲裁者在多年前便在一次行動中與佛獄失聯,沒有掌握到他的行蹤讓他徇私報仇是佛獄的疏漏,但如果佛獄真要殺楓岫,我的機會多的是,又何需等到仲裁者出手?」

這點黃泉也曾想過,或許仲裁者要殺楓岫的目的不是為了報仇,而是要滅口。但拂櫻的真實身份既然也源自佛獄,確實都不需要再經由仲裁者。

「依我們的觀查來說,仲裁者的行動確實是與佛獄現在的方向不同調,但如果你們本來就沒有打算傷害楓岫,那不惜透過相親也要潛伏在楓岫身邊目的又是什麼?」

「只是要拿走導致佛獄可能會被誣陷的證據。」

黃泉傾向前,繼續深究。「是什麼?」能出動三公,當然是對佛獄至關重要的東西,而這才是警方最在乎的部分。

話題進行到這裡,拂櫻深知若在這問題上三緘其口也不助於局勢發展。他自懷中丟出一本冊子。

黃泉望向封面上頭的字,唸了出來:「雅狄王日記?」

「這本就是佛獄潛入楓岫家要得到的東西。」

沒料到拂櫻如此乾脆地回答警方一直在追查的事情,甚至還將處心積慮得到的東西直接放到他的眼前,黃泉倒是有些不解了。

「你可以翻到四月九號那一頁。」

黃泉半信半疑的依照拂櫻所說的頁數,該頁記述的是雅狄王遭暗殺的過程,上面確實也寫到自己遭受慈光之塔和邪玉明妃的聯合夾殺。黃泉總算知道楓岫至今都不曉得佛獄盯上自己的原因,因為楓岫就算已經讀過這本日記,在不知道太息公本名的情況下也無法跟佛獄串聯起來。

「原來如此。」

「雖然雅狄王上面是這麼寫的,但這個暗殺計畫與佛獄無關,那天我們只是應弭界主之約到那個地點進行軍火交易,雅狄王看到太息公,加上射傷他的武器是出自佛獄,必定會誤以為太息公也參與這次行動。」

當時他聽見太息公回來轉述時就發現事情不對,慈光之塔說要交易只是幌子,實際上是要把罪名嫁禍給佛獄。當期的三公會議便準備好各種備案,也有破釜沉舟的最壞打算,但雅狄王重傷逃離現場後便消失了,連殺戮碎島的人尋查一年也找不到人,最後只能以雅狄王已歿作為結果,擁立戢武王上任。

一直到一年前,在攝影界嶄露鋒芒的劍之初被踢爆出生父是雅狄王后,他們才知道雅狄王當時根本沒有死,而是帶著妻兒潛逃出四魌界。
只是雅狄王死後這麼多年來也沒人跳出來追究當年那件事,他們還以為這件事會永遠石沉大海,卻在一個月前得知雅狄王一直有天天寫日記的習慣,可想而知雅狄王一定會把遭暗殺的事寫進去。

在他拿到日記後也證實他們的猜想沒錯,但這部分沒有佔太多篇幅,日記裡幾乎是以他的家庭生活與愛情史為主,也難怪楓岫說不知道該算傳記還是小說。只是就算楓岫不會在暗殺事件中著墨太多,殺戮碎島和各界的記者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可以大肆報導的題材。

「透過相親的方式本來就是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取走,但這本日記既然是寫書的素材,就算佛獄想隱瞞這一段也不可能了吧。主動告知是我想以貴方的能力與管道應能還原真相,同時也是為了避免慈光之塔得知消息後反咬佛獄。」

拂櫻提起手,看了一下錶。「我們會再附上當時為了防止慈光之塔嫁禍給佛獄所整理的佐證文件供你們參考,該有的誠意佛獄已經釋出,希望貴方能在評鑑審核會上向府方說明佛獄現在的立場,對佛獄來說,邪天御武的時代早已過去,轉型是必須的,我們也想努力擺脫過去。」

黃泉點頭表示認同。以佛獄過往的手段,直接除掉經手過日記的人絕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但這次不惜犧牲凱旋侯的終身大事,採用最溫和最合法的手段找尋日記,就黃泉來看就已經是很有誠意了。「我們這邊會和連同四魌界調查局再偵查清楚,如果有該澄清的部分,我們自然會說明,但最終的審核並不在我們身上。」

「我明白,無論如何凱旋侯先代表佛獄在此謝過了。」拂櫻頷首,要走出偵訊室時,黃泉站了起來,「楓岫他知道你的身份跟目的了?」

「他還不知道,但當他來報警要尋人的時候,你們應該會對他說吧?而且那本日記也要麻煩你們在調查完後還給楓岫了。」拂櫻回眸一笑,步出了警局。

望著拂櫻離去的背影,黃泉皺眉啐了一聲。「嘖,自己的家務事竟然還留給別人處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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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辛之一是:本來是不想寫幫洗頭髮的實況的,但寫到結尾突然同情楓岫起來所以就回頭補了(゚∀゚)

所以別說我只疼拂櫻都不疼楓岫(艸

小秘辛之二是:本來想說都寫浴室X裸身X泡沫了,好像可以從普遍級拉高到其他層級,但實在太糾結於拂櫻的傷口,所以就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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