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作者: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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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櫻】 相親不相愛(十六)

(十六)

三分春色菜單上的料理琳瑯滿目,看的小免心猿意馬,在服務生的推薦下才總算點好菜。
伴隨著一道道美味的佳餚上桌,難得吃到這麼豐盛大餐的小免不禁大快朵頤,吃到唇邊都殘留上帶骨羊小排的醬汁了。

「煎熟的羊又不會跑掉,不用吃的這麼快,妳看妳都吃到嘴邊了。」坐在小免身旁的拂櫻輕輕一笑,拿起紙巾替小免拭去。
才放下紙巾,坐在拂櫻對面的楓岫也伸出手,大拇指拂過拂櫻的唇邊。「別說小免,你自己也是,都要吃到自己的頭髮了。」

楓岫的舉動令拂櫻一愣,不知道是顧及小免在,還是不放在心上,拂櫻隨即又低下頭吃著紅燒獅子頭,不時夾菜給小免。

享用美食的過程中,楓岫坐在對面看著互動頻繁又和樂的櫻免兩人不禁揚起嘴角。
從以前的獨身主義到兩人世界,他以為這樣的生活就很美滿了,但現在他真覺得家裡有個像小免一樣可愛的小孩一家子吵吵鬧鬧的其實也不錯。

思及此,他不禁想他是不是該撥電話給天者,問一下剛剛那個嬰兒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

隨著甜點上桌,今日的宴席也將近到了尾聲。
小免兩人一看到甜點上桌,眼中再也塞不下其他東西。

「來~小免你最期待的就是這道鮮莓雙球聖代了,快嚐嚐看吧。」小免接過拂櫻遞來的湯匙,小心翼翼地挖了最上層那散發著香甜的粉色冰淇淋,含進口中的瞬間,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好好吃~」小免閉著眼,彷彿還在回味口中殘留的美味。「齋主也試試看!」小免又挖了一匙,伸向拂櫻面前。

能讓小免餵食,拂櫻當然高興都來不及了,聽到齋主這稱呼而微皺起的眉瞬間又撫平了。

本來他的計畫是讓小免能喊她一聲「主人」,誰知楓岫在一旁作梗,小免對他的稱呼便變成了「齋主」。雖然楓岫的解釋是:「小免最喜歡的繪本裡的主角就叫做齋主,你也十分符合那個角色的特質的,這樣很剛好。」
連小免也跟著附和,他也沒有辦法反駁,雖然這稱呼也不差,但他總覺得楓岫的笑容裡別有含意。看來回頭他得去把那本《齋主的兔子》翻出來看一看。

拂櫻含住湯匙,冰入口瞬間,綿密而多層次的甜味化入口腔,雖然鮮莓冰淇淋味道確實美味,但因為是小免餵食,那幸福感更是添上一層。

沉浸在幸福的氛圍中的拂櫻一張開眼便注意到楓岫投射過來的視線,才轉移了對鮮莓雙球聖代的注目。「怎麼?你也想吃?」

「噢,我不吃……」
才想說自己其實不吃甜食,卻被小免的聲音壓過:「楓岫阿叔一定也想吃啊~這可是這間店的招牌呢~」

小免明明很清楚自己每次去吃下午茶只點咖啡和鹹食,疑惑之餘並沒有反駁,他想小免會這麼說一定自有她的安排。
在小免又挖了一口冰淇淋,伸到他的面前時,他終於會意小免的”特意安排”。

──小免,妳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學生啊。

楓岫心裡感嘆著,怡然的也將冰吃入腹。
不愧是三分春色出產,即使是不怎麼吃甜食的他也會想再多嚐幾口。

「好吃嗎?」小免問。

「果然是不虛三分春色招牌之名。」

「那齋主再吃一口~」

楓岫拿著羽扇搧著,在一旁不著痕跡的說了「間接接吻」,讓原本要傾身吃冰的拂櫻頓了一下。他偏頭看向楓岫,而楓岫也對著拂櫻瞇起眼,揚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楓岫的故意提醒才令拂櫻突然意識到如果他現在含了湯匙,就等於跟楓岫間接接……不不,有什麼好在意的?他跟黑枒和無執以前還共吃一條麵包呢!跟楓岫共用一支湯匙又算什麼?再說照這說法他剛剛也跟小免間接接吻了啊。可是楓岫又不是兄弟還跟他同齡,兩個大男子共用一個湯匙好像是哪裡怪怪的?但名義上他們是合法夫妻,所以對象是楓岫好像也不需要太在意?

「齋主~快吃快吃,不然要融化了。」

不給拂櫻繼續糾結的時間,小免晃著湯匙催促著,讓拂櫻只好強迫自己別在意地吃下冰。

無心再次回味冰淇淋的美味,拂櫻彷彿剛才完成一個重要課題的癱坐在椅子上。楓岫特意靠近,惡質的問:「你很在意嗎?間接接吻的事。」

「我才沒在意,不過就是間接……用了同一支湯匙而已。」
嘴上是很強自鎮定,但臉上不自然的紅暈顯示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楓岫見此有些感嘆地喃喃道:「間接接吻就這樣了,要是真的接吻那該如何是好……」

看楓岫唸唸有詞,拂櫻稍微提高了音量,「你說什麼?」

「沒事。」楓岫回給拂櫻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即喝起藍山咖啡,拂櫻挑了下眉,才決定不再追問,也逕自吃起黑櫻桃派。
大概因為是點心時間,原本只是隨口問起近況的小免開始像個八卦記者一樣鉅細靡遺的問了兩人相識過程、約會情形等等,始終圍繞在兩人身上的話題,讓拂櫻原本十分喜愛的黑櫻桃派吃到後來有些胃痛。

楓岫又是個十分配合的被採訪人,有問必答,連小免要問起新婚之夜時也絲毫不避諱,他當然當機立斷摀住楓岫的嘴巴用著「等小免大一點了再跟妳說」敷衍過去。

畢竟他總不能讓小免知道他有施行暴力手段逼退楓岫吧?這樣好不容易建立的印象分數鐵定會被扣分的。
只可惜看在小免眼中,拂櫻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反倒是讓人以為有過那一回事。

「所以那一夜到底怎麼樣嘛!」趁著拂櫻離席去趟洗手間鬆口氣的時候,小免紅著臉還是想從楓岫口中瞭解實況。

「不要問,很可怕。」楓岫持續喝著未完的咖啡,十分淡定。

再度想歪的小免摀住口,「不會吧楓岫阿叔,你該不會壓輸齋主了吧?」

「就某個方面來說,確實是壓輸了呢……」絲毫不覺得跟個國小二年的女孩談論這種事有何不妥的楓岫苦笑起來,「不過小免妳別想太多,基本上我們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咦?可是不是已經都過了新婚之夜了?」

「但那一夜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因為是相親結婚的關係嗎?感覺進展很慢,到底到幾壘了啊?達陣了沒啊?」小免用著十分純真的表情問著,這讓楓岫突然有些後悔小時候小免來自己的家裡玩時,他沒有把家裡那整套精裝小說藏起來。

楓岫放下終於見底的咖啡。「如果剛才的吃冰算的話,那應該勉強算有二壘吧?」

「那才不算呢!」小免不滿的嘟起嘴。「從剛才聽到現在我已經很肯定一件事了,原來情況跟我當初想像的根本完全想反。」

小免十指交握,表情十分凝重。「沒想到原來這門婚事是透過相親。」而且倒追的人根本不是拂櫻,嚴格說來應該算是楓岫才對?

席間他不斷觀察著楓櫻兩人的互動,雖然氣氛還算和諧,但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對會大放閃光的新婚夫妻,透過吃冰的測試,小免也大致確定楓櫻兩人自結婚以來沒什麼太大的進展。

「根本是才剛結婚就馬上出現婚姻危機了啊!怎麼能讓煮熟的兔子跳走呢?更何況是根本都還沒開始烹煮!」小免十分激動的雙手握拳,「楓岫阿叔,小免一定會幫你的!」

於是拂櫻一走進包廂就聽見小免轉過頭,笑得十分燦爛的說:「齋主,我們來拍照吧!」

拂櫻先是愣一下,才扯開嘴角。「……啊?」

這是什麼情形?

「咦,不行嗎?小免想說這次跟齋主分開後,不知道要到甚麼時候才能見到面,想要拍個照紀念的說……」

小免用著落寞的表情垂下頭,那副失望的模樣讓拂櫻心臟一疼,腦袋幾乎沒有運轉的立刻答應:「當然可以了!小免想拍幾張都儘量拍!」跟小免拍照留作紀念,他當然也是求之不得。

「真的嗎?」一聽到拂櫻的同意,小免馬上又振奮精神,露出笑容,拉著拂櫻的手,「那齋主我們在三分春色的門口拍~」

「好、好~」

等拂櫻的腦袋緩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三分春色華麗無雙的大門前,跟著小免一起面對那台紫色的輕薄機器。隨著『卡嚓』快門響起,拂櫻的笑容也跟著定格,總算是意識到他現在在做些什麼。

拍、照!?他剛剛是……在拍照?

「楓岫阿叔~照的怎麼樣?」小免開心的跑向楓岫,伸長脖子想著剛才拍的照片,完全沒注意到還在門口那端的拂櫻雙手抵著門懊惱。

──簡直就是大失策啊!!!
他本來不打算留下任何與這次任務相關的痕跡,身份證上多的那兩個字是無可避免,但這次的照片他應該是可以避開的……最糟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剛才拍了幾張!但是要若是要銷毀,其實他也下不了手,畢竟,是紀念阿。

那廂的拂櫻還在糾結,這廂的楓岫和小免已經悄悄擊了掌。

「這次真是感謝小免了,不然拂櫻鐵定不會乖乖的讓我照相。」果然只要小免出馬必定妥當啊!

鑑於先前試著要拍照的經驗,楓岫明白拂櫻對拍照這件事十分排斥,手上雖然是有段影片可供平日解解饞,但每次看到辦公桌上那個空的相框還是會讓他想要個一張拂櫻看著鏡頭的照片。
除了能讓心情愉快外,也能增加他的工作效率,因為他會想努力縮短工作時數好用來逗拂櫻。

「齋主這麼上相,不喜歡拍照實在太可惜了啊。」小免滿意的看著剛才拍的照片,眼珠子溜溜的轉了圈,「既然都讓齋主拍照了,不如趁這時候拍張合照吧?」

「這可能有點難度,因為他現在已經回神了。」楓岫含著笑看著還站在門邊反省的拂櫻。

「楓岫阿叔,千萬不能讓還沒煮熟的兔子就跳走了!面對齋主,要步步進攻才行。」

不等楓岫反應,小免用著拂櫻也能聽見的音量說:「換我來拍~楓岫阿叔你站過去。」
雖然不清楚小免打算怎麼做,楓岫仍是很配合走到鏡頭前,順手拉住想離開現場當作沒聽到的拂櫻。

「小免想玩玩相機,你就讓她拍個幾張照吧?」

「拍你就好吧?我有點、嗯……臉部僵硬笑不出來了。」事實上他也沒有說謊,因為他剛才是真正沒意識到正在照相所以才笑得出來。

楓岫倒也沒有反駁,只是凝望拂櫻幾秒,隨即笑了出來:「你現在的表情確實是很僵硬啊。」

雖然拂櫻大概也猜得出自己的表情有多詭異,但就這樣被楓岫語帶笑意的點出來,心裡還是有點不痛快,就像是輸了的感覺,只是對著一台冰冷的機器笑這種事真的讓少有拍照經驗的他覺得彆扭。

「我沒什麼拍照經驗嘛……」儘管如此他還是小小的替自己叫屈,但看在楓岫眼裡,那叫做撒嬌。

告誡自己一定要淡定三遍後,楓岫才伸出雙手的食指輕輕地抵在拂櫻的嘴角。「微笑沒什麼難的,你就這兩邊的肌肉往上帶就是了,剛剛不就做得很好嗎?」

「我當然知道,又不是面癱!只是對著機器微笑有一點不習慣而已。」

「那就不要管照相機了,」楓岫扶著拂櫻的肩面對鏡頭。「想想是小免正拿著相機看著你那就好了。」

這樣的說法讓一直在死胡同裡的拂櫻有些開竅,相機確實只是輔助工具,不需要過分在意才是。

「你們再靠近一點嘛~再靠近一點!」等到兩人的臉已經近的只剩十公分時,小免才滿意的將食指放到快門鍵上,「那~我要拍了喔?一……」

在小免數到二的時候,拂櫻想想留下跟楓岫的照片還是不妥,轉過頭想要喊暫停,卻沒想到楓岫也在同一時間偏過頭,兩片唇瓣就這麼恰好相互重疊,而快門聲也幾乎在那霎那響起,拂櫻的大腦某根神經彷彿就跟隨著那聲喀喳而斷裂,以至於他久久沒有反應過來。而原本只是想確認拂櫻到底有沒有記得揚起唇角而偏過頭的楓岫,對於這個不期然的意外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雖然覺得應該要趕快拉開距離,但原本應該搶先行動的拂櫻只是原地發怔,讓他也想跟著裝傻多貪圖幾秒唇上柔軟的觸感,但在雙眼要闔上前才想起小免也在場。

想想這對小姑娘來說好像還是太過刺激了些,楓岫才總算退開一步拉開雙方的距離,轉過頭關照小免,卻被小免彷彿帶著刺眼光芒的的眼神閃得睜不開眼睛,只見小免露出燦爛的笑容,大聲地宣佈:「楓岫阿叔!這樣才算是到達二壘啊!」

楓岫嘴角僵了下,想著這樣的小二生真的可以嗎?

***

以免相機被拂櫻給銷毀,楓岫還是先將相機交給小免保管以防萬一,自己則取走裡面的記憶卡,也承諾等照片洗出來一定會寄一份到小免家,當然這一切的協議都是在拂櫻沒注意的時候談妥的。

從送小免到家門口之後,車內一直是籠罩在逼迫的低氣壓裡。

「拂櫻,已經到家了。」
身旁拂櫻一點動靜也沒有,依舊躺坐在副駕駛座上,視線卻死盯在他身上,那種隱忍著什麼表情楓岫很明白的,於是楓岫有些擔憂的問:「你的隱疾又發作了嗎?」

「你是明知故問嗎?」拂櫻被挑動了一直緊繃的神經,連安全帶都沒解開就整個趨上前跩住楓岫的領口,「誰讓你、你……」
「你」了半天,拂櫻仍然氣結的接不下話,臉上漸漸浮起的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什麼,而楓岫的解讀,那叫做羞憤。

「那只是意外,你當真了?」
對楓岫而言,那確實不算是接吻,頂多只是嘴唇碰了一下而已。

拂櫻臉上的黑線並沒有因此而退散,「但是小免看到了,為什麼偏偏被小免看到那一幕……」

搞了半天,原來拂櫻糾結的並不是嘴對嘴,而是剛好被小免目睹嗎?意思是小免不在場的話,接吻也沒問題?

楓岫在此體認到拂櫻的想法確實跟一般人不同,提到間接接吻的時候明明反應這麼大,但實際親到的時候反而不怎麼在意?他試探拂櫻的反應道:「別說是小免,下次我會等到沒人的時候。」

拂櫻一時還緩不過來,潤了一下句子才理解楓岫剛才的意思,瞬間潮紅攀上耳際。「哪還有什麼下次?這根本不算!」

「這次是意外當然不算,再說真正的接吻也不該是這樣。」

「嗯?不是這樣嗎?」

拂櫻好像不知道自己問了什麼不得了的問題,回問的神情十分認真。楓岫當然沒放過這個機會,他往拂櫻的方向前傾,笑容可掬的抬起拂櫻的下巴。

「真正的接吻還挺講究氣氛的,眼神的交會是初始的第一步。」楓岫用手抬拇指若有似無的拂過拂櫻的嘴唇。

拂櫻愣怔的看著楓岫,那微斂下的眼簾下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此時卻深沉的有如黑洞般彷彿能將人吞噬,他好像忘了吸呼一樣不自覺的屏息著。

那樣直視的眼神讓拂櫻一度心慌地想別過頭,但此時若移開視線就像是認輸了一樣,儘管長年在黑道里打混的經驗告訴他楓岫此時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但憑著身為三巨頭之一的傲氣與骨氣,他也不能在這個地方敗給一個普通市民!

在拂櫻的過往訓練中,眼神的解讀是一門重要的學問,在談判的過程中,他總能透過眼神來臆測對方的想法,抓住對方的底限進行交涉,但從楓岫的眼神中他卻讀不出楓岫的下一步是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採取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應付。
楓岫的耐性極佳,不知道是在等待什麼還是觀察什麼一樣不為所動,時間就像是凝結般定格,雙方就只是無聲互相凝望著,誰也沒有破壞這保持平衡的情況,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一個拳頭的安全距離。

才想著楓岫再不動他就要出聲時,楓岫的身體就先往後退,抬著下巴的手順勢往下,替拂櫻解開安全帶。

「真不巧,有人來了,後面的步驟就等到下次吧,我先出去看看。」

由於太過於專注在楓岫的一舉一動上,拂櫻壓根沒發現在這空間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從車窗望出去,還真的有一個留著一頭黑白相間的長髮的男人靠在不知道何時停在門口的廂型車上,雙手環抱著胸閉目等待著。

拂櫻不禁皺起眉。
身為黑道的主要幹部,怎麼會失格到連有人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都沒有發覺?要是在戰場上發生這樣嚴重的失誤,命可是會連同賠進去的!才離開佛獄沒多久,他也不至於退化到普通人的程度吧?像這樣全神貫注在一個事件而對週遭恍若未聞的情況可還說是第一遭了……

一定是楓岫散發出來的是不比殺氣還危險的意念吧?
拂櫻扶著額,待在車上做好「下次若在遇到同樣情況管他骨不骨氣、傲不傲氣,移開視線別跟楓岫近距離對望才是上策」的心理建設後才跟著下車。

還以為會特地開車到偏離市區的寒瑟山房,來人大概是楓岫的朋友,但看來不是。
帽沿底下只看的見嘴唇的男子用著毫無起伏的聲音道:「是寒瑟山房的主人,楓岫吧?有東西要麻煩您簽收。」

男人身穿著黑色長袍,將頎長的身形襯托的更為高挑,若不是這一句話加上箱型車上貼著快遞兩個字的貼紙,任誰也不會以為這個幾乎可以媲美模特兒的男人,職業是一名送貨員。

「哦,東西總算寄過來了,真是辛苦你了。」楓岫看到身後的箱子露出了笑容,簽收包裹讓送貨員將箱子搬進房內後,拂櫻也走至箱子旁。雖然覺得應該是家電,但送貨員很輕易的就將箱子搬移進屋子,令人不禁好奇:「你是買了什麼東西,也太大了吧?」

「好東西,送給你的。」楓岫笑著遞給拂櫻一把剪刀,「自己打開來看看?」

「送我?沒事為何突然送我東西?」拂櫻只是在旁觀望,沒有接過剪刀。
在拂櫻的認知中,是只有任務成功或是做了什麼值得嘉獎的事才會有送禮的這個舉動,但他明明什麼事也沒做。

「上次去買小免的禮物時就剛好在一間店發現這個,覺得你一定用得上,很實用的,總之你就打開來看看吧。」

原來那時候被魔王子拖去不少時間但楓岫卻一直沒有追上來就是多虧了這東西,這樣一想也突然想知道他到底是託什麼東西的福才逃過一劫,也想知道楓岫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便接過剪刀拆了起來。
除去箱子與包裝,他微皺著眉看著靜躺在箱底的物體。

「這是什麼……?」

「絨毛娃娃,摸起來挺舒服的吧。」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個從頭到腳都是紫色的玩意是一隻兔子造型的絨毛娃娃。

拂櫻將那隻全身紫色的玩偶舉了起來,長度大約也有他身高的一半,但因為質料輕的關係,很輕易的就舉了起來。他翻轉著兔子娃娃,發現它真的就只是一隻普通的絨毛娃娃。還說很實用?娃娃這種東西不就跟花一樣只能觀賞,無法實際運用不是嗎?

「為什麼送我這個?」

「我想等到你不小心隱疾又病發的時候,這一隻應該可以派上用場,打打他消消氣應該是頗有功效的,只是沒想到調貨比預計花的還要多天,可能這麼大隻又要紫色的娃娃需要特別制定吧。」

楓岫這樣的說明讓拂櫻頓時茅塞頓開。原來這娃娃的用途是拿來當出氣筒,這樣一想確實是有些實用。「所以為了這個你還特意去訂紫色的來當替死鬼?」

拂櫻直白的問題讓楓岫不禁笑了出來。「也有這個成分在,不過比起消氣之類的,我倒是比較希望你把它當成抱枕用啊,摸起來挺舒服的不是?」

「抱枕嗎……」

這令想起他的童年身邊也從來沒有像這樣的布偶或是玩具……
拂櫻將手中的娃娃揉進懷中,臉頰貼上娃娃柔順的絨毛,感覺十分溫暖。在外頭奔波一天了,心情一放鬆,倦意也漸漸浮上了。

「確實挺舒服的啊。」他由衷的說。

頭一次收到這種禮物,對於實用派主義、更沒有什麼暴力隱疾的拂櫻來說卻莫名的感到開心。

不自覺的揚起笑容,沉浸在軟綿綿的觸感好一陣子後,拂櫻才終於注意到一旁的楓岫不斷投過來的視線。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喜歡就好。」
他死也不會說其實他有點羨慕那隻紫毛兔子的!

剛才在車上確實是一個真正達到二壘的好時機。
但礙於先前在床笫攻防戰的前車之鑑,他不敢貿然行動,雖然拂櫻的拳頭一直沒有砸過來,但再拉近距離難保拂櫻不會反射性地讓他的眼睛掛綵,畢竟車子的空間就這麼窄,要閃要躲都不容易,但要讓他在這種近距離凝視的情況下主動抽身又太可惜了。

要不是發現有人在自家門口停車熄火,就這樣繼續凝視個十幾分鐘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

看著拂櫻又是捏兔耳朵又是拉兔爪的,好像玩得很開心,讓楓岫也受到了感染。

算了,畢竟成為夫妻的生活也才過了數日,在這個階段時機也還不夠成熟,沒有出拳或許也算是一大進步了吧。

只是他真沒想到當初還勸羅喉出手要快的自己,現在卻栽在連挺進二壘也要靠意外才能達陣的窘況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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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長抱兔可能有某種程度上的怨念。
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猜猜送貨員是誰ww

蠻好猜的,雖然不會是個重要角色但就是想在這篇把相關角色都出齊…←到底是哪門子的強迫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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