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作者: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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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櫻】 相親不相愛(二十七)

(二十七)

 

跟咒世主報告黑枒君的事後,凱旋侯便回轉房間,一路上他不斷琢磨著無執相的話。

單方面的以為結束了?對黑枒君來說或許是,但他從一開始的預定就是任務結束就要分開的。

只是事情從一開始便脫了序,從相親到湘靈,沒有一件事是在他的算計之中,他本來可以不用嫁的、本來可以利用湘靈訴諸離婚的,但現在要不要離婚的主動權轉移到楓岫手上,畢竟是他這邊理虧。

雖然對黑枒君曉之以理說要見面講清楚,但自己其實也好不到哪去,明明將離婚協議書準備好,然後坦白身份瀟灑離開才是最快又最簡單的方式,但他還是逃避了。現在想想,如果楓岫遲遲沒有動作,他最終還是得主動回去見楓岫一面……

「唉……」凱旋侯推開房門,很習慣的坐上沙發,伸手一攬抱住從楓岫那裡帶回來的紫兔娃娃,這是他這次回到佛獄後才產生的習慣,因為他發現這樣能幫助他靜下心思考,然而這次的兔娃娃好像跟平常摸到的毛絨觸感不一樣……

查覺到不對,凱旋侯才要抽身立刻就被箝制住,整個人被推倒在沙發上,罪魁禍首用膝蓋壓住他的大腿,讓他想要起身也沒有支撐點。

凱旋侯轉頭看清來人,雖然房間昏暗但那輪廓仍舊可以辨識出來,看清楚來人時他不禁訝異出聲,「楓岫?」

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手腕被握住所傳來的溫度與些微的痛楚提醒著他,這不是幻覺。「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是說了嗎,如果你回不了家,我只好親自來接你了。」看到吃驚的表情,楓岫滿臉笑意。

「你是趁亂潛進來的嗎。」也算楓岫幸運,若不是擎海潮擾亂佛獄的作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溜進佛獄的大門,更別說還穿過守備直接到達他的房間,只是素還真本來就有權限知道佛獄現在的位置,所以擎海潮很快地找到這來他不意外,但楓岫如果沒有透過政府高層是不可能知道的。

「你是怎麼找來這裡的?」

「靠這個囉。」楓岫從口袋拿出一個環形物品,凱旋侯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是當初楓岫給他的婚戒。「戒指?」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婚戒是用我的神源打造的吧,但你可能不知道,每個神源有屬於自己的磁場,所以只要拿我的戒指來指向,它的方向一定會朝向另一塊,也就是被你放在床頭櫃的這個婚戒。」楓岫傾下身,壓迫著凱旋侯。「靠著科技的力量很快就找到座標了,本來還以為最後會跑到哪個垃圾場還是下水道呢,結果看到原來好好的收藏在盒子裡真是讓人備感窩心啊。」

楓岫那奪目的笑容讓凱旋侯心虛的別過頭,「那是本來打算要還你才保留著的……」

「還有這隻兔子,沒想到你真的把他帶過來了。」楓岫抿著嘴,想像三巨頭之一的凱旋侯抱著這隻兔娃娃穿過人群、走回房間的畫面就覺得有趣。

「既然送我了就是我的了,我把他帶回來有什麼問題?」當時一臉平靜的把兔娃娃扛回房間的凱旋侯說的理直氣壯。

「哎,我也把自己送你了,你要走怎麼就不一起帶上我呢。」

一如往常的調侃,讓凱旋侯暗自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哪裡怪怪的──這跟他預想的反應好像不一樣啊?

「你知道這是哪裡吧?」

「知道啊,佛獄嘛。」

知道這裡是佛獄還大搖大擺的待在這裡?凱旋侯都不知道是楓岫不瞭解佛獄,還是佛獄已經成為讓人感到友善的企業了。「那就快點離開,順便也把戒指帶走吧。」

「是是,」楓岫抓住凱旋侯揮別的手,迅速地把戒指給戴回去,「那回家吧。家裡無你,何等失味啊。」然後牽起凱旋侯的手就想走出門,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讓凱旋侯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硬是在門口前穩住腳步。

「你這樣就想走出去?你到底懂不懂佛獄之前是做什麼的?」被楓岫搞的一切都很自然,好像他回佛獄就真的只是回娘家一趟一樣⋯⋯發覺自己竟然用了這麼可怕的譬喻,他惱羞地甩開楓岫的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楓岫看了一下被甩開的手,表情很淡定。「嗯,知道原來你工作的地方是佛獄,職稱不是顧問而是凱旋侯,你之前提到的那兩個親人在剛才的修羅場上我已經看到了。」

「……就這樣?」

楓岫盯著欲言又止的凱旋侯,恍然道:「喔,雖然知道你不是真的粉紅控有點可惜,不過深色系的拂櫻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我也很喜歡,放心吧。」

楓岫非常由衷的評論,雖然初次見到時一時間適應不良,但仔細瞧瞧,如果說粉色的拂櫻給他的感覺是可愛明媚,那墨綠色的拂櫻就是邪魅動人,他也從未見過兩種極端的色彩在同一個身上都能如此合適。

然而這完全不是凱旋侯想聽到的答案,凱旋侯乾脆自己全盤托出,「才不是這個,我可是為了任務才去相親、為了拿到日記才跟你結婚的。」

「這我已經聽黃泉說了,然後呢?」

知情卻還冒著危險孤身一人跑過來找他?要是佛獄的行事風格還停留在邪天獄武的時代,楓岫這樣殺過來的下場絕對是被王插成串燒⋯⋯凱旋侯再次覺得讓佛獄轉型真是明智之舉。
只是沒想到楓岫知道後出乎他意外的平靜,讓他覺得有點五味雜陳。「你就這點反應?從一開始就被騙了,你不覺得生氣?」

「這嘛……」當初拂櫻也算是被自己半騙半拐進家門的,只是他的決定剛好趁了佛獄的意,原本沒打算用這招接近他的拂櫻反像是受害者,想到這裡楓岫有點心虛,「當下聽到的時候是覺得有點打擊,但冷靜下來想想,不管是因為順從家裡的長輩還是因為任務其實也沒什麼差別,反而還要感謝因為有這個任務,才能讓佛獄的高嶺之花點頭答應我的求婚啊。」

──高嶺之花是什麼鬼?你那樣也能叫做求婚?

雖然很想吐槽但現在並不是時候。凱旋侯忍著不發作,「既然明白這是任務,那你應該知道完成任務的同時,這場婚姻也沒有必要再維持了。」
此話一出,空氣突然冷卻起來,凱旋侯小心翼翼的觀察楓岫的表情,「你懂我的意思吧。」

楓岫皮笑肉不笑的反擊,「結束不是你一人說的算,只要沒有離婚協議書,在法律上我們仍是夫妻。」

唉,法律什麼的……律師真的是很麻煩,什麼都要遵循法律弄個證明文件來,就不能像道上的兄弟們,簡單一句話說了就算數嗎?凱旋侯嘆了一口氣,「那便拿離婚協議書,要簽就來簽。」

「就算你簽了,只要我不簽,這份離婚協議書仍然不會生效。」

「楓岫!」

瞭解到把拂櫻帶回家不可能像擎海潮那般順利,有長期抗戰覺悟的楓岫走回沙發旁,替自己倒了杯茶,在這種氣氛下不合時宜的優雅啜著,「我不懂為什麼要離婚?我們的夫妻生活不和諧嗎?」

「因為任務結束了。」

「如果說你結婚的目的是為了從我這裡取得雅狄王的日記,那我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跟你共度後半生,就算你的任務完成了,我的這個任務在我死之前都不能算是完成。」

楓岫這反擊堵的凱旋侯說不出話來,只能喊犯規。「你這根本是詭辯了吧。」凱旋侯再度覺得如果靠話術,自己可能永遠也說不過楓岫。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男人,如果你真不願意,我也會讓你走,只是在簽字之前,我想問你……」楓岫站起身,正對著拂櫻,伸出的指尖抵在凱旋侯的心窩上。「你對我,難道沒有半分情愫?」

「沒有。」凱旋侯秒答,楓岫像是早就預料到地秒回,「我不接受完全沒思考過的答案。」

被反駁的太過即時,凱旋侯反而心虛起來,「你又知道我沒有思考過?」

「就算是思考過的答案也只會是作為凱旋侯的標準答案吧?若你對我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那日你又為何不阻止我吻……」話未完,楓岫的口就早一步被凱旋侯摀住。

「這裡是佛獄,耳目眾多隔牆有耳,你別亂說話!」凱旋侯緊張的看著週遭,雖然是個密閉的空間,但他總放心不下。

楓岫拉開凱旋侯的手,對凱旋侯紅了耳根的反應表示滿意。「我沒亂說話,那是事實,你要否認嗎?」

「哼,那、那也是為了任務而做出的犧牲。」身為凱旋侯,他不允許自己有失常的時候,只當那都是為了達成目的、不得不為。

「哈!難道凱旋侯為了任務,不管什麼對象你都會讓他ㄨㄣ」這次凱旋侯動作更快,楓岫連整個音還來不及發完就先被緘口。

「沒錯,只要攸關佛獄的未來,個人的一點犧牲又有何妨?」

「一點犧牲?」楓岫的臉瞬間罩上寒霜,「你不在乎我在乎!」

難得看到楓岫怒氣逼人的模樣,凱旋侯一時不察,又被楓岫壓回沙發。「你是我的人,只有我有權對你這麼做!」楓岫欺上凱旋侯的櫻唇,不同於先前的溫柔,霸道的攻城掠地讓凱旋侯大腦一時無法運轉,覺得腦部都要缺氧了才趕緊將人推開。

「閃開!」

楓岫恍若未聞,也沒打算退讓,緊緊制住凱旋侯的雙手。「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你真的從沒有一刻忘了任務?還是你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內心、不願意證實自己在佛獄的中間能容下其他選項?」

有種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東西被毫不留情地連根拔起,凱旋侯不願往下細想,只是別開臉,緊咬著唇。楓岫見凱旋侯不再反抗也軟下心,將人抱入懷中。

「我知道你的感情跟不上,但我只想知道,你是不願意承認,還是你真的對我沒有任何感覺?」

「當然沒有囉。」

突然出現對話兩人以外的聲音,楓岫一愣,轉頭望向回答的人,還來不及看清就被凱旋侯推下沙發。

凱旋侯蹙起眉心,看著倚在門邊咯咯看戲的玷芳姬。他實在太大意了,早在知道看到楓岫出現在這裡時就該第一時間將人送走,沒將門鎖上也是一大疏失。現在被玷芳姬逮個正著,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這下難辦了。

「玷芳姬,這次連敲門也忘了嗎?」

「有人趁亂擅闖佛獄,我是擔心侯有危險啊~」玷芳姬眨著眼,意有所指。

楓岫扶著撞到地板的肩,想起不久前還看過眼前這個人的照片。「我見過妳,是第十位來相親的人吧。」

玷芳姬的笑容立刻僵住,在相親時早就領教過楓岫的嘴上功夫,她索性將視線轉向凱旋侯。「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前夫各個都找上門來了。」

楓岫出聲糾正,「什麼前夫?我們還沒離婚。」

「哼哼,遲早的事,別以為凱旋侯對你有意思,凱旋侯對佛獄如此忠誠,就算有什麼,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的逢場作戲,你說是嗎?侯?」

凱旋侯揉著眉心不予回應。現在是逼他表態嗎?一個已經很麻煩了,又來一個更麻煩的,他什麼都還來不及想清楚就被趕鴨子上架,心情簡直糟透了,然而玷芳姬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再說擅闖佛獄的人可是要被關在噬魂囚的,作為遵從佛獄的凱旋侯來說應該再清楚不過吧?還是侯要為了一個外人破壞佛獄的規矩?」

「不好意思,我跟拂櫻是合法夫妻,以法定關係來說並不能算外人。」

「哦?那不如現在快簽一簽離婚協議書吧!」

「沒紙沒筆沒印章是要簽什麼?再說也得看我簽不簽。」

接受到楓岫的上目線卻覺得自己的氣勢明顯輸了,玷芳姬愣了一下,隨即用誇張的表情指著楓岫,「凱旋侯你竟然受的了這跩的二五八萬的人我也是服了你了!」

楓岫不置可否,但說他跩?他們之間的主動權從來都在拂櫻身上。

「把你關到噬魂囚裡,看你簽是不簽!」

「要我簽字很簡單,」楓岫轉頭看向凱旋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就要一個不是作為凱旋侯,而是拂櫻你仔細想過的答案。」

楓岫的表情就像當時自己受了傷槍一樣的嚴肅認真,凱旋侯也知道楓岫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所以如果他說出他對楓岫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那楓岫也不會出爾反爾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字。

思及此,反倒讓凱旋侯有些恍然。他們本來就不是相同世界的人,沒有夫妻的關係之後,他們就會像陌生人一樣不再有交集了吧?

在他還沒來的及理出答案、在玷芳姬還來不及施壓,楓岫就先站起身來,整理自己有些皺褶的衣襟。「我就先回去了,至於那個答案,多久我都會等,就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

因為明白拂櫻需要時間細想,也知道有他人在,拂櫻怎樣也不可能給出他想要的答案,所以也沒有在這裡追究的必要。楓岫只是看了凱旋侯一眼,就自己開門走出去了。

本以為楓岫會死纏爛打,這樣的轉折來的突然,玷芳姬倒是懵了。「來的時候藏頭藏尾,出去的時候倒是很坦蕩嘛,他真以為佛獄是個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

「派人送他出去吧,這種時候別再節外生枝了。」玷芳姬看著從頭到尾都沒應聲的凱旋侯,表情複雜的笑了出聲。「拂櫻你還真是……好傻好天真啊。」

不懂玷芳姬說這句話的意思,也不知道該給楓岫什麼樣的回答,凱旋侯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突然不好使了,索性就不想了,就這麼放空的坐著,直到又有人踏入他的房間。

「聽說楓岫來找你。」聲音的主人是無執相,凱旋侯連頭都沒抬,「嗯,不過已經讓人送他回去了。」

「這樣好嗎?」

「也只能先這樣了。」雖然他也覺得自己在處理這件事上不夠當機立斷,但他覺得在草率給出答案之前,還是花一點時間思考比較好,或許是楓岫說了多久都會等,所以也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慢慢來。

「不會太狠?」

本來語意不全從來都不會造成他們兄弟倆之間的溝通障礙,但凱旋侯此刻覺得無執相問的跟他以為的好像不是同一個問題。「什麼意思?」

「慈光之塔不是在鎖國嗎?把人送去那裡不是擺明著不讓人回來嗎。」

凱旋侯突然有股不祥的預感,而無執相看到凱旋侯愣怔的表情也明白這件事原來不是凱旋侯授意的。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楓岫被五花大綁丟進木箱,由太息公親自護送,強制遣送回慈光之塔了。」

凱旋侯一愣,此刻總算明白玷芳姬說的好傻好天真究竟是指什麼!

待續
———————
看正劇的時候就覺得,凱旋侯大大你真的沒發現回佛獄時一枚楓葉一直跟在你身後(゚∀゚)?
是回家的感覺太好了還是根本太習慣楓葉的存在了XDD
楓岫這技術放到現代根本就是GPS定位系統啊www 還是櫻花你其實在期待楓岫殺過來找你簡直逼人遐想啊///

總覺得寫這篇真的是各種龜毛,之後應該可以比較順暢一點了吧(?) ←慈光那邊寫的愉悅
後面依舊是繼續用正劇梗玩的節奏,可以猜一下下回誰要登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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