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作者: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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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白】終景(五)

如上篇預告的,這篇是有隱配對的,畢竟在下對於本命是博愛到沒有節操只有堅持(何
其實我很愛侯無侯這配對,所以請容許我把腦筋動到這篇上…(被巴
雖然侯無侯的份量極其微少,但若對侯無/無侯這對很雷的道友們可能要繞道

伍章˙墜景

擎海潮不愛喝酒,只有揀角喫毛會陪千鍾少喝幾杯,但揀角喫毛酒量並不好,通常僅止三杯便滿臉通紅。白塵子看起來便是文人樣,千鍾少也只問過一次白塵子要不要喝酒,而那時白塵子微笑搖著頭婉拒,只說自己比較愛喝茶。

他們以為白塵子是不喝酒的,哪知今日白塵子一進亭便拿起酒罈,笑說:「老酒蟲,吾今天陪你喝酒吧,總是一個人喝未免寂寞了。」

有人要共飲,千鍾少當然歡迎都來不及了,自然沒注意到白塵子的神色比起平日都少了分精神,更沒想到白塵子酒量竟是千杯不醉,這番較酒讓千鍾少有了八分醉意,久未如此痛飲過,千鍾少似是滿意的豪邁大笑,隨後便向前一倒熟睡不起。

擎海潮從雪崖下來便看到千鍾少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白塵子則拿著近乎見底的酒罈眺著遠方,那眼神深沉的看不見底,這是擎海潮第一次看見白塵子如此冷漠、彷彿與世間一切隔絕起來的冰霜,一點也不似那平日眼中只有櫻樹的眼神。

擎海潮走近,便聞到刺鼻的酒味傳來,一半是發自千鍾少,另一半自然是發自白塵子身上。
未曾想過白塵子一沾起酒來會是毫無節制,擎海潮自白塵子的手中拿開酒罈,白塵子才彷彿意識到擎海潮的存在,轉頭看著擎海潮。「雪簫,你也要喝一杯嗎?」

這一點也不像往常的白塵子,擎海潮將酒放到一旁,蹙起眉問:「怎麼了?」

「沒什麼,突然想喝一杯。」

「……你醉了,吾扶你到裡面休息吧。」白塵子沒說什麼,任由擎海潮將他撐起,安置在床上。「吾去替你做杯解酒茶。」

擎海潮退出門外並帶上了門,白塵子才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若真能醉,那就好了。」

他茫然的看著天花板,突然覺得世間寧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規律的律動證明了他仍活著,但那和他關係緊密的另一副體卻已性命不存。

昨夜在對峰壁之前,無執相死於楓岫主人之手──只要去江湖道上打聽便能清楚,即使他再怎麼不願相信,也只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百年未見,但同為副體的羈絆,又豈是時間的洪流能夠衝斷?

結果他和無執相自那日分手後,終究只見過一次面。

他回想起無執相在開始動作後曾來拂塵軒找過他,那也是自進入苦境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無執相。
本不應在苦境相見,但無執相那日卻主動來找他。

無執相還是和以前一樣戴著那由凱旋侯親手戴上的面罩,海藍色的眼一如往常般蒼鬱,只是一直靜靜的看著他,說了『果然還是不習慣白色的你』,他則回以淡笑,『那你應該更不習慣粉色的凱旋侯。』

『吾和他前陣子照面過了。』

『如何?』

無執相沒表態,只是歛下眼,說『打通佛獄的時機將近,吾跟他恐怕今生無緣再見。』

『怎會?佛獄勢必會打通,屆時還能見到面吧。』

無執相沒有回應,只是眺著遠方,任由微風吹拂那與凱旋侯相仿的鮮綠髮絲。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無執相所注視的前方一直都站著凱旋侯,那樣的感情早已超出主副體之間的羈絆。

如今他才明白,為什麼無執相那日會前來找他、會說了那句話,因為無執相內心早有覺悟,也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命運。

明明知道,卻不避開;明明能生,卻選擇死。
犧牲,是出自於對凱旋侯完全的信任、為了佛獄所換取更大的利益。

雖然當時進入苦境時他們都有為任務犧牲這個覺悟,但真正迎接這時刻到來時,還是無法坦然的面對這結果。

其實白塵子也不懂,如果無法隱藏住自己的心情,他就該待在拂塵軒裡不讓任何人參透到他內心的變化。
只是或許是待在苦境久了,對於朋友也起了些依賴,這種時候只想找個人依靠,而意識到這個人竟然是未來即將會對佛獄產生威脅的擎海潮,讓他也不禁悵然失笑。

沉思間,擎海潮走入,將白塵子扶坐起來。「趁熱喝了吧。」

白塵子卻搖了頭。「留給老酒蟲喝吧,吾沒醉。」定眼看著擎海潮,有些本來不明白的事,現下卻懂了。他澹然一笑,「雪簫,你曾說『酒,越喝越醉;茶,越喝越醒』,吾卻是相反了。」

他從來沒像今日這般清醒過。
在這當下,他總算釐清了內心那矛盾,原來他是愛著擎海潮的,只是在意識到這點的同時也結束了,因為這戀情註定沒有結果。

「雪簫,若一個人死了,是不是什麼也不會留下?」

不懂從不問話的白塵子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問題,但擎海潮知道這便是白塵子今日反常的理由。「身軀不再,靈魂卻是不滅。」

「沒了軀殼,靈魂又豈能獨存?」

「靈魂會存活於他人的記憶不中,只要有人還惦記著、想唸著,那麼那個人的靈魂便會存在,留存於他人的心中。」

「留存於他人的心中嗎……」複頌了一次,白塵子突然笑了出來,「雪簫,照你這種說法,幾乎所有的人都死不了。」

心中那道因無執相所劃開的傷痕,血漸漸凝固,雖然傷口不會消失,但卻好似沒那麼疼了。
「雪簫,有沒有人曾說過你是個溫柔的人?」如同這厚實的手一樣,讓人溫暖。

「……沒有,倒是有人說過我一點也不體貼。」

「但對吾而言,雪簫你很溫柔。」白塵子頭輕抵在擎海潮的胸膛上。「甚至是太過溫柔了。」

溫柔到讓他無所適從,溫柔到讓他曾一度以為自己只是白塵子而已。

在苦境裡他雖惦記著佛獄的一切、從未忘記自己的任務,但總會因為擎海潮的一點舉動而沉溺在其中,在那一瞬間忘了自己身為黑枒君的身份,而這就算是只有一刻也不被允許的。

無執相的死又將他拉回現實──是的,白塵子並不存在,從一開始就只有黑枒君而已。

「雪簫,若有天白塵子消失了,你……」

「不許胡說!」擎海潮聽聞,激動的握住白塵子的雙肩。「曾經也有一個人從我眼前離去,吾至今都不懂為什麼……難道你也要離開吾嗎?」

擎海潮的過去他並不知道,但看著擎海潮的表情,他也能明白那一個人在擎海潮心中佔有相當份量。

知道這點,白塵子的心中一沉,突有股化不開的酸楚自心頭渲染。
莫說擎海潮不懂他的過去,他亦不知擎海潮的往事。

他不該問,也不願提;他參與不了擎海潮的過去,未來也終究會有離別之時。
他轉念一想,或許這樣也好,否則往後他一走沒人在旁打紮,他還真是放心不下這個人。

雖然這麼想,胸口的抑鬱卻也止不了,「吾大概是真醉了,開始說起虛話了……」

「若是老酒蟲、老破碗說起這玩笑,吾聽聽就罷了,但若這話從你口中說出,吾卻無法輕鬆看待……」像是為了要確認白塵子的存在,擎海潮將白塵子攬進懷裡。「你明明一直都在身邊,但卻讓吾有下一刻你便會從吾眼前徹底消失的感覺。」

置身在擎海潮的懷抱中,白塵子貪戀著自擎海潮身上傳的而來的溫度。「哈,你儘管放心好了,吾早就決定要糾纏你一輩子了,屆時後悔的可會是你。」
不想探就過去,也不想推測未來,他只想在這刻緊緊的握住這一個人。

「吾不怕你糾纏,只怕你消失,吾不希望再有人離開吾了……」

白塵子伸出手,像是哄著幼童那樣輕拍著擎海潮的背。「你儘管放心好了,若吾哪天真離開了,原因絕對不是出自你的身上,而是吾自己……太想家了。」

所以,不要一臉受傷的樣子,不然他會有罪惡感的啊。

無執相的死令他痛的彷彿有千萬根針刺在心頭,但最深沉的痛,是來自主體內心的哀慟。

雖然因為分離出兩個副體,導致他們和凱旋侯之間的聯繫並不如其他主副體的強烈,但此刻他深深的感受到來自主體的切身之痛。

他早就知道了,雖然他們都是凱旋侯的副體,但當局者迷,無執相看不清的東西他一開始便明白了──凱旋侯也是愛著無執相。

只是不論是對無執相還是凱旋侯而言,任何情愛都比不上信念還重要,就像守護者深愛著王女寒煙翠,也不可能為了這份感情而背叛他所忠誠的王。

對所有出生於火宅佛獄的人而言,最重要的永遠是國家;在國家之前,任何的私人情感都不存在。

白塵子緊握了一下後,隨後放開拉住擎海潮的手。

──而他,終究是火宅佛獄的人啊。

待續

這回的海舅主動了些,但還是要說明一下,海舅倒底還是粗神經的(←潑啥冷水
雖然很想發表一些感想,但正劇還是讓我無言了,只希望能別再被正劇刺激了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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