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人/作者: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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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白】終景(七)

※此章悲向,慎入。

柒章˙終景

如同逃不了的命運,作為佛獄暗樁的身份被識破,他迎向他最終的結局。

並不是使用寄令黑櫻時才有,早在一踏入苦境他便有了覺悟,所以他的心異常平靜,平靜的如止水一般。

來人是正道中梁的清香白蓮素還真而不是擎海潮,老實說他鬆了口氣,不然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擎海潮呢。
看來上蒼對他還算不錯。

生,便是回到佛獄;死,便是化為苦境的塵土;他與擎海潮今生相見無期,就算再見也是仇敵吧?
雖然他一心一意想回到那離開了百年的國家,但這一刻突然覺得若能躺在這一個有擎海潮存在的國度,或許也不壞。

原來他終究痴愚,明明不可能會有結果,卻仍放不下這段感情,他以為他已經忘了捨了,沒想到僅僅只是將這份愛埋藏在心底深處。

一回想起無執相那從來不求回報、不求結果的執著,白塵子便搖頭笑了。
或許最沒資格說無執相的便是他了吧。

他並沒打算要在此獻出生命,一揮拂塵,全身便散發出不同於道子的清靈之氣,一股屬於佛獄的玄黑邪氣纏繞於他的周身。
然,卻仍阻擋不了素還真的天問三誓,一道宏大的劍氣貫穿了胸口,他受到衝擊往後仰躺。

突然一切都慢了下來。

真是怪了,天空明明是藍的,他怎麼見得一片紅呢?

看來是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等到擎海潮知道自己是出生自侵略中土的佛獄之人,擎海潮的反應會是如何?是否還願意叫他一聲”好友”?

曾經害怕得到的答案他已經無需去面對,白塵子溢著血的嘴角揚起微笑。
其實他從來都不希望得到答案,因為留白的問題才有想像的空間,可以預設自己最想聽見的回答,不是嗎?

他的意識逐漸飄遠,眼前絳紅的景色看起來就像初生之時,他在佛獄血櫻樹下所看的景像那般艷麗。
他以為這便是他見到的終末之景,卻在下刻突轉成雪崖,如同第一次相見時,天空飄著白雪,而他現在彷彿正躺在櫻樹下看著枝頭盛開著的雪色花瓣和簫。

雪逐漸埋沒他的身軀,透骨的寒意侵蝕著全身,但他並不覺的冷,因為在闔上眼前,他好似看到了擎海潮將那身鶴氅衣覆蓋在他的身上,他聽不見聲音,只看了那嘴形好似說了”好友,你真傻。”

是啊,他真傻,竟然跟擎海潮一樣,傻到用真心去結交他這個好友。

──吾是白塵子,也是佛獄侯副黑枒君;你是雪簫,也是北冽驚濤擎海潮。
那麼我們,還能是好友嗎?──

雪落無聲;問,亦無解。

白塵子倒落塵埃,最終笑著闔上了雙眼。

***

白塵子自那之後不再出現,彷彿消失般。

這段時間擎海潮回銀盌盛雪總不見白塵子,他一直以為白塵子忙於幫助正道對付佛獄所以才久未歸來。
不僅是白塵子,連揀角吃毛也很久沒出現在銀盌盛雪了。

喝的雖是忘憂泡的茶,但腦中總會想起著白塵子那一日替他泡的那盞茶,至今彷彿還殘留在他的味蕾,低迴不去。

「老酒蟲,白塵子可有心事瞞著我們?」

「很久未見著他了,上次見他還好好的不是?頂多是煩心於苦集聯盟的事吧。北海鯨,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千鍾少不怎麼喝茶只愛喝酒,自然不會知道白塵子所泡的茶已不復最初的那味道,他想應該心境的變化導致茶心亦變,但那天他卻沒有向白塵子追究。
看來現下也只能等到日後遇到白塵子再問清楚了。「沒什麼……」搖了頭打算結束這一話題,千鍾少彷彿想起什麼開口道:「對了,說起來白塵子是自從那天喝了素還真泡的茶後,臉色一變離席後就不曾再見到白塵子了。」

「素還真?」擎海潮一忖,看來要得知白塵子的下落,從素還真身上著手或有收穫。
才要動身,便見一襲白衣、頭戴蓮冠的儒生緩步進入銀盌盛雪,來人正是在武林忠享譽盛名的清香白蓮素還真。
除了為了擊退佛獄之事特來致謝外,素還真也直言不諱亦來請罪。
接受到兩人疑惑的眼神,素還真直言切入中心:「是關於白塵子的事。實不相瞞,若非白塵子之佛獄身份,素某就無法佈成此局。」

千鐘少簡直不敢置信。「啥?白塵子是佛獄的人?」

「正是,他乃佛獄凱旋侯之副體。」

「凱旋侯……拂櫻?」

「正是。佛獄以其為滲透,深入苦境收集諸多情報,致使中原正道吃了慘虧,險至淪亡。」

面對素還真,擎海潮並未收斂一身怒氣。「素還真,你可知譭謗擎海潮之摯友的嚴重性?」

「若非屬實,素某斷不敢在此言明。先前正道率軍進入佛獄,正是因為白塵子事先告密,致使佛獄設陣以待,正道敗亡。漠刀絕塵、十鋒、太君治因此捐軀犧牲。事後白塵子知自己身份洩漏,急回佛獄,而被我中途攔住。」

「你將他……」一股不祥的預感壟罩,擎海潮話脫出口卻怎麼也說不下去,而素還真平靜的道出事實:「為防止日後計畫再洩漏以及滲入佛獄,恕素某隻能當機立斷,將他擊殺。」

「好友……」擎海潮心一驚,腦中突然閃過白塵子亡命的畫面,又怒又悲的情緒湧上心頭,複雜的情緒讓他不知該做何反應。「你、你不怕吾殺你!?」

素還真面無懼色,只是微欠了身子。「前輩為友報仇理所當然,無論如何,吾該坦白。」

擎海潮負手在後,暗提內元。「你真有氣魄。」

「無關氣魄,認罪只是責任。」

擎海潮手一鬆,散去真氣轉過身。「你離開吧!」

「前輩……唉。這是黑枒君最後留下的東西,吾便將它交給前輩了。」素還真也知現下再說甚麼也無益,將手上之物放置於石桌上,輕嘆一聲離開了。

待素還真走遠,千鍾少拿在手上的酒再也飲不下。「北海鯨啊,咱們就這樣失去一個好友……」

「白塵子,為何你要放棄我們這群好友呢……」擎海潮將素還真留下的黑石握緊在手心裡,那是一顆彷彿與一身白的白塵子毫無相聯的墨黑原石。

「唉,你這個傻白塵啊。」

素還真為了維持正道而殺了白塵子是理所當然,但擎海潮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與白塵子,今生再也見不到面;天人永隔,那是永遠也縮短不了的距離。
他從沒想過白塵子竟會以此走出他的生命中。

擎海潮獨自站在雪崖看著那棵櫻樹,同樣的場景,但那立於樹下的雪白身影已不復在,不知這是甚麼樣的感覺,彷彿內心有一處空了。

倏地天空降下了雪花,落在粉色花瓣上、覆蓋在掛於枝頭的簫上,微風送來了寒意,但擎海潮的眼眶卻發燙起來。

他的眼裡看著從來都是簫,聽的也是簫聲,但放寬了視線他看到整棵櫻樹,才終於發現那雪櫻襯托著簫的景象竟是如此美麗,為什麼他始終沒看見這雪白的櫻花綻放的如此絢麗?

很久以前他曾問過白塵子,為什麼要叫他雪簫?白塵子只是揚著嘴角,說這很適合你不是嗎?
而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知道為什麼白塵子從不稱呼他為擎海潮、不隨著老破碗、老酒蟲叫他北海鯨而稱他為雪簫,因為在相見的那一刻起,白塵子的眼中看到的便不只是櫻花。

除去任何身份,或許白塵子從不希望他是北冽鯨濤擎海潮,而只是那個愛簫成痴的好友雪簫。

很多人都問過他能否吹奏一曲?只有白塵子不曾這麼問過,想起第一次相見時白塵子所說的話,擎海潮以為答案對白塵子而言從來都不重要,而他現在懂了。
其實白塵子也跟自己一樣,只是害怕得到不是自己所期望的答案罷了。

──”雪簫,若一個人死了,是不是什麼也不會留下?”
腦中突然又浮現起在很久之前,白塵子曾那麼問過他的聲音。

如今總是飄著雪的嚴景不再,徒留簫孤獨的懸掛於枝上,但薰風吹來的那簫聲並不因景而蒼涼,擎海潮聽得依舊柔和,因為心中那道雪白人影,從未離開過。

「無論你之身份是白塵子還是黑枒君,對吾而言都不重要,因為對吾而言,你都是吾之摯友,那一個唯一喚吾為雪簫的白塵。」

人已不在,他只是將那顆黑石緊握在手中。
頭一仰,一滴水滑過他的臉龐,滴落在未融盡的雪地上。

雪崖上,無雪無櫻,也無雨。

待續

***
這篇一開始構想的結局就停在這,到這裡也算是一個段落吧
如果希望兩人的關係就維持在這,可以把這篇當作結局看待

雖然本來也是想跟正劇一樣停在這裡就好
可是寫到中途看到這冷門到不行的配對還是有同好浮上水面,真的很感動;v;(萌冷門配對最喜之事莫過於發現同好阿
加上正劇好虐…所以這篇的結局還是改了
所以就如向幾位道友承諾過的,這篇的最後結尾還是HAPPT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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